魏舒顿时眼睛一亮,立马把笔一搁,站起来就准备跑,但好像又想起来了些什么,她清咳了一声,端起了太子的架子,“好,孤知道了。”
秋宴笑着点了点头,她怎能不知小殿下的心思呢。
她看着魏舒向门外走,这孩子原本还不慌不忙的,可没走几步,到后面步子便加快了,一溜烟就没了影儿。
魏舒走出书房,一眼就看见一个少年双手抱臂,靠在门边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视线,少年偏了一下头,目光正好与魏舒对上,视线碰撞之时,魏舒有一瞬间愣住了。
这个…这个哥哥……真好看。
就是……看着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魏舒立马收回了心思,假装咳了一声以掩尴尬,然后小声开口:“你是孤的伴读?”
少年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了一圈,冷淡的眸子没有任何波动,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回答,嗓音又冷又淡:“是。”
“孤名为魏舒。”
魏舒正要顺势问一下好看哥哥的名字,话就被打断了。
“陈秉生。”
少年似是知道她想问什么,便皱着眉回了一句,转身就走。
“哎?”
魏舒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走了。她咬了咬牙,立马郁闷了起来,这人怎么和其他人不一样?都不想理她!
秋宴走出书房的时候,就见魏舒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根树枝戳地面。
“殿下没见着伴读?”
魏舒握着树枝的手一顿,闷声道:“见着了。”
“那殿下觉得怎么样呢?”秋宴歪了歪头,轻声道。
“咔”树枝断了,魏舒小声嘀咕:“小模样还挺标致。”
嘀咕完,魏舒站起来走回书房,秋宴看了一眼她刚才在戳的地面,地上正好写着一个大大的“哼”字。
秋宴看着看着,笑出了声。
开乾八年。
初秋时节,天气转凉,天灰蒙蒙的,见不着太阳,皇宫内的树木被吹得沙沙作响,几位婢女拿着扫帚打扫落叶,目光却时不时瞥向龙玺殿。
龙玺殿前跪着一个人,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白色外衣,衣服上却满是血迹。
但他的背挺得笔直,面色冷峻,凉风吹来,也未动半分。
龙玺殿内,开乾帝在桌案前批阅奏折,皇后站在他身后,纤细的手指搭在他肩上,不轻不重的捏着。
皇后轻皱着眉,几番欲言又止后,忍不住开口道:“陛下,挽卿那伴读年纪尚轻,犯点小错误也在所难免。褚贵人也已经惩罚过他了,现在天气转凉,就别让他在外面跪着了。”
开乾帝拿着奏折的手一顿,沉吟一会儿后,正要说话,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父皇!”
魏舒急冲冲的从殿门口跑进来,小脸皱成一团语气里全是着急。
“身为太子,语言冒失,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开乾帝的眉头瞬间皱起。
魏舒抿了抿唇,随即双膝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跪拜礼:“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她站起来后,也不再说话,可是因为年纪还小,情绪控制不好,那些不开心都写在了脸上。
开乾帝看了她一眼,想等着她开口,可等了半天,却发现自家傻儿子跟站桩一样的一动不动,还满脸怨念。
皇后笑了一声:“挽卿,你不是来找你父皇吗?怎么不说话?”
魏舒眼皮抬都没抬一下。
开乾帝嗤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你还反了你?朕就说了你两句,你还耍上脾气了?找朕什么事?赶紧说,没事就滚出去,朕看着碍眼!”
要不是他只有这一个嫡长子,他才不想和这个每天到处惹事,毛毛糙糙,扭扭捏捏像个女人一样的傻儿子多说一句话。
闻言,魏舒抬头:“儿臣来告状!”
开乾帝颇感兴趣,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了魏舒,“告谁的状?”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