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十分无语的看着宋旻:“你带个兄弟去找不就行了,这种事还要来找我,你这个捕头是吃屎的。”
宋旻:“这户人家说他们家的羊是被村里的一个妇女偷走的,于是带着家人去找这个妇人,但是妇人她不承认,说那就是她们家的羊,叫了家族的一帮人跟他们对峙,最后发生了肢体冲突。”
原来是打群架了,感觉这样的案件,简直是侮辱自己的智商。哎,谁叫她是县令呢。
在这古代,正常来说,县衙就是老百姓们的天。
一般村长解决不了的事情都会去找县衙。
松江县衙门这十几个人,平时不怎么着调,但是总体来说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仗势欺人的事,所以李沫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炒掉他们。
李沫:“叶家村有人养羊,为什么我在菜市场没看到有卖?”
宋旻表示不清楚。
来到公堂,下面已经跪着十来个人,师爷解释,一拔是原告一家,一拔是被告一家。
原告和被告的脸上各有伤痕。
旁边还站着几位上了年纪的,李沫猜测是村长和族长之类的。
拍了一下惊堂木:“堂下跪的是何人,有何冤屈?”
看起来比较憨厚老实的妇人:“回大人,民妇叶刘氏及家人。”
看起来尖酸刻薄的妇人:“民妇叶陈氏及家人。”
叶是夫姓,后面的是自己的姓。
叶刘氏:“民妇状告叶陈氏,偷了我家两只羊,还打了民妇儿子叶帆及帮忙的族亲。”
李沫:“你有何证据,证明叶陈氏偷了你的羊。”
叶刘氏:“她家从来没有养过羊,不是偷的是从哪里来的?”
叶陈氏马上反唇相讥:“你以为就你家有羊吗,我家有钱不会去买吗,瞧你那个穷酸样,想污蔑我,哼,没门。”
李沫:“叶刘氏,你家的羊平时是谁放的?”
叶刘氏:“小儿叶帆。”
“大人,那两只羊就是她偷的,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叶帆说完拼命磕头。
李沫看着都觉得疼,挥挥手:“别磕了,你看血都要流出来了,如果羊确实是你家的,本大人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李沫:“叶陈氏,你的羊是什么时候买的?”
叶陈氏:“回大人,是两天前买的。”
李沬:“在哪里买的?多少钱?”
叶陈氏:“在省城买的,二两银子。”
李沫:“有谁证明羊是你买的。”
叶陈氏:“大人,我跟我相公去省城买的,回来的时候村里也没碰到任何人,我也不知道谁能证明啊,反正这羊就是我们买的,要不你去省城查吧。”
呵呵,原来是个刁民。
李沫:“叶帆,平时你家的羊会自己回家吗?”
叶帆:“我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回来,它们特别乖,不会乱跑,昨天晚上我肚子不舒服,就一下子没有看它们,就这样不见的。”
李沫:“你家养了几只羊?养了几天?”
叶帆:“就两只,养了五天。”
李沫:。。。。。
靠,难怪市场上都没看到卖羊的。
“现在羊在哪里?”
叶刘氏:“在叶陈氏家中。”
李沫:“既然如此,那大家都移步去叶家村吧。”
于是李沫带着宋旻及两个衙役并着大堂上的村民,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路上,李沫跟村长了解了两家的情况,叶刘氏年纪轻轻就守寡了,为母则刚,带着三个儿女艰难度日,放羊的叶帆是老二,今年十岁,上面一个哥哥十二岁,下面一个妹妹八岁,至于他们家什么时候养的羊,村长也不知道。
叶陈氏娘家是在省城,但不是城里人,不管娘家还是夫家,日子过得比一般家庭都好一点,家里五个儿子。
村长也不知道她家是什么时候买的羊,所以不好下结论。
村长只是陈述事实,并没有偏袒谁,看来是个比较正直的人。
叶家村不远,半个小时就到了。
李沫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到古代的农村,以前在电视电影上看到的压根就是假的,这里有多落后多贫困,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担子太重了,脱贫攻坚战要开始打响了。
村里人平时上街的机会都很少,很多人都没有见过衙役,一下子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大家都争先恐后地跟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