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自古以来就有文臣和武将不和的说法,否则哪有战国时期廉颇、蔺相如将相不和之说呢。
而在大明开国至今,文臣和武将不和的说法则更为严重。
这也怨朱元璋在胡惟庸案、郭桓案、空印案当中,杀死的文臣太多了,而武将却寥寥无几。
所以文臣们人人自危,武将们又沾沾自喜。
这样的结果,也就更加剧了文臣和武将的矛盾。
而自己在奉天殿接受皇上的诘问,那值日的文臣们不得照死里喷自己啊!
这样想着,李景隆心中稍定,便随着蒋瓛走进了偏殿中。
“微臣叩见陛下!”李景隆躬身抱拳道。
朱元璋此时正在批阅着奏折,见李景隆的到来,也不说话,只是身体稍微前倾,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李景隆。
李景隆见半天皇上没有说话,不由得心中如小鹿乱撞一般,七上八下。
他微微的抬起头,瞟了一眼朱元璋,见他正注视着自己,忙又低下了头。
过了半晌,忽然一只鞋子飞了过来,不偏不倚的砸在李景隆的脑袋上,接着就听见朱元璋的怒喝声传来。
“你干的好事,咱的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要是不看在咱死去的姐姐和咱外甥的份上,咱都要活剐了你!”
“咱家怎么出了一个你这样不听话而又不中用的东西,真是气煞咱也!”
李景隆摸了摸脑袋,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道;“舅爷爷莫要发怒,气坏了身子不好!“
“外甥孙知道错了,请舅爷爷恕罪!”
李景隆这厮真聪明,一看朱元璋搬出了他死去的奶奶和父亲来说教,直接打蛇随棍上,打出了亲情牌,连舅爷爷都喊出来了。
果然,朱元璋怒气稍减,但还是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即已知道错了,何故要犯?”
“啊?”
“咱早就告诉过你们,不要与民争利,不要与民争利,你非不听!”
“今日不但与民争利,还故意殴打身患残疾的老人!”
“若非有蓝玉的义子仗言相劝,出手相助,你们的下人还不得给人打死喽!”
朱元璋说着说着又生气起来,又拿着一只鞋子砸到了李景隆的面前。
李景隆心中暗暗庆幸,只要朱元璋拿东西打人,那他最多就只受些皮肉之苦了。
只见他拿着朱元璋的一双鞋子,膝行几步,来到御案前,将鞋子交给李公公,并向朱元璋关切的道;“舅爷爷,您不要为咱这个不成器的生气。“
“您年纪也大了,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外甥孙是不咋争气,这不还要您老人家多照顾几年呢?”
接着偷瞄了一下朱元璋的表情,见他面色稍缓,就话风一转,又道;“再说,此事事出有因,绝不是像舅爷爷想的那样。”
“第一,这家酒楼不是咱的,而是咱的一个远房亲戚开的。”
“前几日,他回乡有事要办,就叫咱照看几日。”
“咱看在他是咱的远房亲戚,而且咱在那酒楼喝过几次酒,他也没要咱的钱,咱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下来。“
“第二,那个乞丐是个无赖,看他家好说话,就总是上他家蹭吃蹭喝。”
“这不,一句话就呛呛起来,随后就发生了蓝玉的义子和他们打斗的事。”
“为这事,咱掏了不少银子呢,现在还不知找谁要去,而且到现在咱都还没有吃喝呢?”
“舅爷爷,您说外甥孙冤不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