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回到四合院,看见林建斌和李大妈还在苏家门前,赶紧上前说清楚情况。
他战战兢兢地捂着口袋,生怕林建斌把那一百块钱再要回去。
林建斌却只是笑着跟他道了谢,让他回家。
他三步一回头,终于进了家门才把惴惴不安的心放回肚子里。
“建斌啊,”李大妈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大妈有几句话想说……”
对于林建斌,李大妈其实也心有余悸。
毕竟,凶神恶煞不是最可怕的,摸不准脾气的凶神恶煞要更吓人。
“您说……”
“建斌啊,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以后能不动手还是不要动手了吧?”
“大妈,您觉得借着酒劲装疯卖傻的人,不该打吗?”
“苏欣他爸确实爱喝酒,应该不是装的吧……”
“哈哈,”林建斌笑着说:“您觉得他今天有没有喝多?”
“应该喝的不少吧,我看他走路都打晃呢……”
“喝多的人还知道自己不用去医院?还知道把医药费要回去?”
李大妈:“这个……”
“大妈,您说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可您却没有跟他说这句话。而我们俩的差别就在于行凶前有没有喝一点酒?”
李大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喝多了,已经不清醒了……”
林建斌:“我觉得,喝酒并不是使用暴力的理由,同样,喝得多少也不能成为理由。如果他真的喝得丧失了正常思维能力,为什么他不打自己两嘴巴子、砍自己两刀呢?”
李大妈:“这……可是他已经这么大岁数了,脾气已经养成了……”
“年龄跟这又有什么直接关系?脾气养成是一个过程,那只能说明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混蛋。对付混蛋为什么要心慈手软?”
林建斌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大妈,不妨跟您直说,如果他坚持要做一个混蛋,那我可能会花一段时间帮他改改这个脾气。当然这个过程中,他可能过得就不那么开心了……”
李大妈:“建斌啊,你可不兴胡来啊,真把人打坏了怎么办?”
“打坏了就给他治,再不行就打官司,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大妈眼看无法说服林建斌,无奈地叹了口气:“哎!”
苏欣和妈妈在屋里,把这些话听的清清楚楚,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特别是苏新妈妈,他们结婚已经二十几年了,除了苏欣,从没有人替她说过一句话,甚至包括自己的父母。
自己身体的病根,就是因为坐月子时他耍酒疯而留下的
这么多年下来,逆来顺受已经深深刻在她的骨子里,生活延续下去的动力,就只是一个“熬”字。
……
苏欣则是眼眶舒润,小时候她看到爸爸喝酒之后打妈妈,她想要上前阻拦,可是结果就是自己也挨了打。
久而久之,爸爸在家里越来越说一不二,即便是在他不喝酒看起来还算温和的时候,自己和妈妈也从来不敢招惹他,因为实在是被他打怕了。
这一次爸爸知道李军是李副厂长的儿子,觉得他们有权有势就要自己嫁给他。
自己在妈妈帮助下,瞒着爸爸偷了户口本,跟林建斌领了证,以为木已成舟,爸爸也没什么办法了。
哪知他不光动手打了自己和妈妈,还逼着自己去和林建斌离婚……
“终于,我们有了主心骨了……”母女俩不约而同的想。
她们互望了一眼,脸上都流露出喜悦的神色……
林建斌跟李大妈道了谢,出门雇了一辆板车,拉着苏欣母女回了家。
到了前院,碰见三大爷正在擦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