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很奇怪?”云华瞅了他一眼。
“就是黄家的态度。”
“怎么说?”
“大人你问话的时候,他们格外配合,能将你想问的信息给提供得清清楚楚。”魏小卫解释道。
云华愣了一下,神色忽而变得严肃了起来,盯着魏小卫冷淡的脸:“说清楚一些。”
魏小卫不动声色:“你问他师爷是不是去过他那里,他详细解释了师爷去干什么,问他喝了多少,他不知,并解释原因,又问何时离去,他也不知,同样解释了原因。”
云华没有领会魏小卫的意思,脱口道:“这不是很好吗,省去了我不少时间,刚好都是我想问的。”
魏小卫摇头,否定道:“正因为这都是你想问的,对方的表现太过完美了。”
“包括黄三爷的妻子,面对你的询问,也是面面俱到,将事情全盘托出。”
面对官差的询问,能够如此坦然,这不是平常人能够做到的,这对夫妻很显然反常了。
“你认为他们有可能提前对好了供词?”云华听出了魏小卫隐含的意思。
“有这个可能。”魏小卫没有否认。
他怀疑这对夫妻身上有鬼,但是……
“但是,师爷死了,对他们没有半点意义,他们只是普通的家庭,相当于失去了靠山,不知道他们隐瞒了什么。”魏小卫补充道。
“你说得对。”云华赞同了他的想法。
这对夫妻是有奇怪的地方,但是,仅仅是表现上的疑惑。
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因为与师爷这等“大人物”相处惯了,行事比较偏向官府之人呢?
秦小翠说师爷与黄三爷有断袖之癖,黄三爷的妻子也是这么说,就说明这点肯定是成立的,不存在争议。
而且,刚才云华与黄三爷的妻子对话时,想起了昨天自己在县衙中处理的一起“文书”。
黄家三儿子媳妇儿入门多年无子,请求官府帮忙,指的应该就是黄三爷。
无子,很大程度上意味着其性能力丧失,黄三爷不与妻子同房,而与师爷愉快厮混,理所当然。
“所以,先前你提出的几个疑点,师爷身上有伤,喝了酒,这两个已经解决了,没有任何冲突,是不是意味着师爷只是单纯意外落水?”
云华看向魏小卫,等待他的答案。
“其实大人……”
魏小卫面色平静看向云华:“我之前认为师爷并非落水而亡,更关键的原因我没有跟你说。”
见云华皱了眉头,魏小卫补充:“先前我只是怀疑,但是现在我可以确定了,只不过,我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神神秘秘的,快说。”云华催促道。
魏小卫再顿了一下:“等回去见了尸体,我再和大人详细说说,我还是不太能确定。”
“……”云华无话可说。
魏校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稳健?
……
长安城,国子监。
“司业大人,这是云探花的信件,信上只标注了云探花的名字,没有标注地址,也没有标注寄信人,更没有支付邮钱,我们只能将其送到此地。”
一名送信的驿差似有些无语,将一封红纸包的书信恭敬送至郑玄手中。
要不是知道云探花这么个人,这封信早就被丢到某个犄角旮旯了。
郑玄接过信件,瞥了一眼信封表面,只有一行娟秀的小字在其上:云华云探花亲启。
很显然,寄信者不是什么大聪明,寄信的基本操作都不会。
不过,他似乎知晓这封信的来历,嘴角扬起了一抹绕有深意的微笑。
于是为其补充了云华的当前地址,并付了邮钱,吩咐道:“尽早将这封信送去,记得要亲自送入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