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知书达理，温柔美貌，有母仪天下之姿，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温家嫡女温连莺为当今皇后。”

温连瑾牙关紧咬，尝到了腥甜的血腥味，声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滚！我无话可说！”

“好！好一个无话可说！朕这里多的是法子能让你开口！希望你能撑到那日吧！”

说完这句，慕容琛便寒着脸豁然起身，拂袖而走。

背对着她，不曾回头。

温连瑾也低下头，未曾看过一眼。

*

深夜。

温连瑾靠在墙上思考着这一连串始料未及之事，脑子里依然像是一团乱麻。

“小姐！小姐！”

被关押在隔壁的春朝轻声唤她。

见温连瑾不理她，春朝仍旧不死心。

“小姐，奴婢是有苦衷的，您且听我说——”

温连瑾直接打断了她，“我只问你，为什么唤我为公主？”

春朝顿了顿，好一会儿才说道：“……小姐的确是前朝公主。”

前朝，不就是大昭吗？

“我都不知道的事，你似乎非常清楚？”

“奴婢……奴婢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春朝倚着栏杆低声道。

猝不及防，黑夜中一双惨白纤长的手掌狠狠攥住了她的脖子。

春朝立时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手的主人——温连瑾。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便留你一命。”

温连瑾也是有些武功底子的，对付一个丫鬟自然不在话下。

凌乱的乌发下，一双冰冷幽深的眼眸盯着春朝。

春朝张了张嘴，眼中涌出了泪水，“小姐……对不起……”

她眼中忽然倒映出一缕寒芒。

温连瑾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柄长剑已然从她后心穿膛而过，剑尖穿透过来。

在失去最后一抹意识之前，她竭尽全力转头看了过去，想要看见杀死她的凶手是谁。

意识恍惚之下，她只看见了一双深潭一般死寂的眼眸。

望着她的眼神满是黑雾般浓重的绝望与灰暗。

他是谁？

……

他究竟是谁？！

温连瑾猛地喘息了一声，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第一时间便捂向心口，却发现那里完好无缺。

但那痛楚却仿佛刻在了灵魂深处，还在隐隐作痛。

怎么回事？

那柄剑不偏不倚穿心而过，按理说她必死无疑，纵然华佗在世也是束手无策，她怎么还活着？

而且一点伤口也没有。

温连瑾垂眸，发现自己居然跪着倒在一只蒲团上。

正前方列着许多牌位。

她正想细细去看那上面的字，脑子突然剧烈疼痛，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潮水般涌了上来。

一刻钟后，她理清了思绪。

讶异万分地望着自己柔软白嫩的微胖十指。

她跟着慕容琛征战天下，吃了不少苦头，手指生了厚茧，绝不是这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

这是……借尸还魂？

温连瑾的的确确是死在了那个无名刺客的手中。

而她现在身体的名字，叫阮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