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商场里挺冷清,几乎没什么人。美术用具店里的人更少,只有他们两个。
顾静砚站在余知夏身旁,看他熟练仔细地拿着东西,突然有种错觉,好像他们在工作日约会。
张嘴直接问了出来:“关于结婚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声音不重,周围又没别人,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
余知夏一愣:“……啊?”
“就是对结婚的事,你有什么要求吗?不管是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
余知夏更愣了:“……可是我们,不是要商量……到底要不要选择结婚吗?”
“对啊,你有什么顾虑的地方都可以说,解决了不就能结婚了吗?”
是这样吗?
余知夏感觉自己跟顾静砚想的好像不是一回事,但听顾静砚这么说,一时也找不出毛病。
余知夏想了想:“……主要我对这件事很陌生,也不知道自己该注意哪些地方。”
如果能纯粹按照真心选择,余知夏肯定不愿结婚,这是本心的意愿。
可因为家庭的缘故,顾静砚的提议,他变得犹豫动摇,不够坚定,也不够自信。
顾静砚靠在旁边,问道:“把我当成室友的话,你能忍受跟我生活一年吗?”
余知夏眨眨眼,就现在来看,他觉得顾静砚挺好相处,而且还帮他出过气,带着好人滤镜,做一年室友应该没问题。
“……做室友的话,应该能吧。”
“那我们结婚就跟做室友差不多啊,只是多了项做戏。”顾静砚说,“你对室友有哪些要求呢?”
如果将他们之间的结婚类比成做室友,余知夏就觉得没那么难接受了。因为他对室友没什么特别要求,只要生活上不互相打扰就行了。
顾静砚见余知夏有些被自己说动,继续说下去:“至于其他方面,跟你现在不会有区别,该上学还是上学,该睡觉还是睡觉。”
“等等……”虽然很不好意思,余知夏还是问了出来,“……那会跟你父母,住在一起吗?”
跟顾静砚做室友没问题,可要有家长,天天演戏的话,他估计就做不到了。
“当然不住一起,我就想结婚后自己清净清净。”
顾静砚说:“不过就是这样,你有任何这方面的顾虑,想到了都可以问我,我会给你足够时间考虑的。”
余知夏眨眨眼:“……好吧,那我会再认真想想的。”
第二天,余知夏早早到了教室,准备赶作业进度。
但恐怖的事措不及防发生在眼前,已经完成大半的作业莫名其妙被毁。
画板直接从中间断开两块,上面的图案还被脏水泼过,一塌糊涂,原本画的什么都看不出了。
他们学校不锁教室不限电,学生任何时间都可以进去自习。但这个教室只有他们班在用,不会有其他班的学生进来。
余知夏看着画就懵了。
他自认为跟同学们相处的还可以,不能算多好,但至少没有仇家。有同学让他帮忙鉴定东西真假时,他都是免费看的。
那瞬间的心情沮丧到无法言说,他思来想去都想不出有谁这么恨他,还专门挑交作业的前一天毁了他作业。
他立刻拍了照,将情况向老师说明,问能不能晚几天上交。
还好这门课程的老师也是带他毕业设计的导师,相信他说的话,格外再给了一周让他补作业。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进来,看到余知夏的作业被毁,都被吓一跳,纷纷去看自己的。
结果就是余知夏被针对了,全班只有他的作业被毁坏了。
余知夏心情低落地坐在空白画布前,感觉大脑都死机了。
手机震动,他麻木地拿出来看,是顾静砚的消息。
顾静砚:[早上好读书人,开始赶作业了吗]
谁叫顾静砚在这种时候出现,还提到了作业,余知夏立刻委屈地发了个大哭的表情。
顾静砚:[怎么了?]
余知夏:[我的作业不知道被谁弄坏了]
余知夏:[早上来的时候成这样了]
他把惨烈的现场图片发给顾静砚,继续大哭。
顾静砚:[???]
顾静砚:[教室里有监控吗?]
余知夏:[没有,监控只有走廊有]
余知夏:[但是这种事也不好调监控吧]
余知夏:[我好委屈,大哭.GIF]
顾静砚:[等等,我帮你想办法]
余知夏只当顾静砚安慰自己,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这种事顾静砚能想什么办法,他甚至都不是他们学校里的人。
直到一小时后,余知夏再次收到顾静砚的消息:[我在你们学校的监控室,你过来吧]
余知夏:[???]
余知夏震惊:[你怎么进去的?]
顾静砚发了一条二十多秒的语音:“刚好认识你们学校的一位领导,我找他说,早上我送老婆来上学,不小心掉了一只手表,但等回去找的时候不见了。那只手表价值一百多万,不知道被谁捡走了,他就同意让我来看监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