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臣子应该做的。”许临渊似乎是被她夸赞得不好意思了,清冷面容也爬上了一丝红晕,看着便像冷玉被勾上血色,莫名惊艳。
姜澜也像是个喜欢表哥的昏君那般适时表现出一丝痴迷来,让许临渊愈发窘然,根本就不好意思和她对视了。
“世子爷,你亲自给陛下准备的补汤不给陛下喝吗?”许临渊的随侍见现在氛围正好,立即趁热打铁地说道。
“哦?表哥还专门为朕准备了补汤?快快呈上来!”姜澜饶有兴致地说道。
“既然陛下……喜欢的话,那我就献丑了。”许临渊也没有推拒,只是他仿佛是有一丝面对心仪之人的喜欢时那般的不知所措,素来冷静自持的脸上都染上了一丝红晕。
如果换作平时,姜澜或许会出于欣赏美色的心思好好端详一番,甚至会出言赞美几句。
可是现在,她像是一个局外人那般,依然静静地看着他演。
她唇边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表哥快快呈上来,给朕尝一尝。朕今天忙碌了一整天早就饿了。”
“谢陛下赏识。”许临渊边谢恩边呈上了自己熬煮的汤品,清冷的脸上似乎也有一丝期待。
姜澜索性做戏做到底,顶着他期待的视线将汤品的盖子打开,一打开来香气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令姜澜是真的惊讶。
原主好像是没吃过这位表哥亲手做的菜,也不知道他的手艺如何,如果真的是他亲手做的话,那他的确是很了不起。
然而,实质上,姜澜是不怎么相信这是他亲手做的。
原因无他,书里都已经是写了他不爱红妆爱武装,也就是说以他的人设特点是不可能给任何人洗手作羹汤的,除非是做给女主吃。
姜澜认为这汤里很可能是加了什么东西进去,起码是不可能在他面前沾上哪怕一滴的。
不然,出了什么事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虽然,她并不认为许临渊会如此愚蠢在这样的时刻下毒。
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粗心而丢命。
这是十分要命的事情。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就在两人“和睦相处”间,殿外突然有人禀报,姜澜听得出那是赵芸的声音,便直接让她进来。
赵芸见许临渊也在,与他施礼之后便以手遮唇伏在姜澜耳边耳语了一番。
许临渊见她们要说正事也便避让开去,体贴地留了一片空间给她们。
殿内的气氛逐渐严肃起来,姜澜听完赵芸的汇报之后皱了皱眉,“朕随你去一趟。”
她说着已经是站了起来,对上许临渊看过来清冷平静的眸子,颇为歉意地说道:“表哥,朕要政事要忙了,下次再与你用膳。”
“不过,这盅汤朕会拿回去好好品尝的。”
说着,又似乎要等他一个确切的回答才肯走。
一个帝皇对这位表哥的尊重可谓是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陛下尽管去便是,臣这边不碍事的。”许临渊自然是没有生气的理由,只是方才脸上的那一丝缱绻像是一场幻梦,风过无痕。
他又变回那样一只孤高的鹤,不与任何人亲近。
姜澜表情微顿,想要开声说什么话,他却已经是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了。
她极轻地叹息了一声,亲自捧起了那盅汤才离开。
“世子爷,这次就这样让陛下回去吗?”待姜澜彻底离开了之后,许临渊的随侍才在旁边轻声问道。
“不然?”许临渊侧眸看他,“难道你想我在这里众目睽睽毒杀她?”
“小的并没有这个意思。”随侍低下了头去,不敢触他的霉头了。
“呵。”许临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倒是没责怪自己的随侍,只是脸上的笑容变得古怪起来而已,姜澜出宫狩猎遇到敌袭大难不死这的确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还真的是不知道这个世上居然还有人能在他研制的“鸩里红”之下逃过一劫的?还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然而,他方才仔细观察姜澜的面容,的确是她无疑,并没有冒名顶替的嫌疑。
所以呢,她是怎么逃出生天的?还真的是让人感兴趣了。
但是,他其实也不急,他总不相信一个人的运气能这么好,这次她大难不死,不代表下次就能逃过一命。
那个位置……始终是不适合她坐的,该拱手相让的时候就必须要拱手相让。
不然,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