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月一族。”谢知年的声音是十分的虚弱,他扒开面前遮挡住的头发,气息奄奄地朝着青年看去:“你唤什么名字?”
青年的心头一悸动,他颤颤抖抖地跪在地上,不停地搓着手指,寒风吹刮着他的脸:“回道友的话,小的唤言初年,邻居外舍的人都换我初年。”
“是你。”谢知年捂着心头的疼痛,他喷出一口血水在地上,用五指撑着地板,他的像是十分的狼狈的很:“长生,你放过他。”
历长生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崇明剑,他的眼中是一片阴霾:谢知年身上伤口并没有痊愈,经过这一桃核一卡,他的伤情反而会加重,若是死在这里倒也是没不可能。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谢知年艰难地站起身,用手捂着崇明剑的剑柄,整个人跌倒在地。历长生充满杀意的眸子骤然一变,他接住谢知年的身子:“你想当好人那你就当。”
黑色的纹路爬上那张冷漠的脸,谢知年略带虚弱的摇着头,他勉强地抓住历长生的手,口中的鲜血溅在对方的白衣上:“我说你放他一命,这句话还要我重复几遍?”
历长生捂着谢知年最终的血迹,他浑身都在颤颤发抖,那张令人惊艳的脸显得非常难看:“谢知年,你好样的,你要我做坏人,我也不怕。”
谢知年的嘴角被鲜血覆盖,牵影绳的光辉变得暗淡。
“你一定要这样固执行事?”谢知年的喉咙喘着粗气,他的胫骨扭曲到诡异的弧度,他冷吸一口气,脖子间钻进寒风:“他你万不该杀。”
“你担心声名大可不必,你放心,今日的种种会记在我子的声上,崇明剑本来就是因你而铸,它身上流淌的血液也是为你而流。”历长生的眼底是不见的阴凉:“我迟早有天会用这把剑终结你。”
崇明剑的蓝色光芒刺进众人的眼中,谢知年捂着袖子不停地咳嗽。
历长生双手沾满这鲜血,整个人都像是从地狱回归的恶魔,他心头笼罩着巨大的杀意,崇明剑抬起到最高点。
双腿发麻的青年整张脸都变成青色,还以为能逃脱一劫的他连滚带爬地抓住历长生的腿:“道友你不能杀了我,我娘还在病床上,你不能杀了我,我们家就只剩我一根独苗子,我的妻子他们还都在等着我抓药回去。”
历长生的剑刃还在步步紧逼,他握紧崇明剑,泛着的灵光钻进他的身子:“难道就你的命是命,他的命就不是命,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青年哇的一声痛苦起来,他的身子踉跄好几步,转头望着谢知年的方向:“道友我一百个真心不是故意撞上你的,求你救救我,我是真的不能死,我真的不是故意撞上你的。”
谢知年看着连滚带爬的言初年,他稳住自己的身形,转身将那人护在自己的身后,整个人已经是中气不足,吐出口浓稠的鲜血:“历长生!”
“道友你就行行好,让他就放我一马吧。”青年从谢知年的背后探出头来:“我真的知道错了,要是方才晓得会这样,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会撞上你。”
“别躲在我师尊身后。”历长生盯着言初年拉着谢知年的手,他的刀光放着凛冽的冷气:“滚出来。”
“道友你的手为何会这般的寒冷?”青年哪里会乖乖听话的滚出去,他连忙拉着谢知年的手,发现对方的手冷到窒息,宛如死尸般的触感,他瞧见谢知年的手上的红点,低声的开口:“这不是忆魂草,你哪里来的?”
“先别开口说话。”谢知年的眸光沉下去。
“不会是,”青年哆嗦地打着寒颤:“你徒弟给你下的?”
谢知年的眸光含着点不明的情愫,身为云开宗门最宠爱的仙尊,他的师尊曾经带他游历过药谷,结识过鬼面圣手,单是喝着那药的苦涩,方能识出其中的用材。
“他竟敢给你服用这种药。”青年打量着历长生的身影,他的瞳孔紧缩:“这药可是要出人命的,我娘说过忆魂草能让人想起过往过见,你要是失忆过后没有想起任何,那些记忆不对你来说是痛苦的。”
“他要我喝下去,有他的理由。”谢知年苦涩地扯着唇角,他眼前察觉昏昏沉沉,斗笠地纱布飞出,他的眉眼是一片的苍伤:“他是不会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