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愫见状也就站起了身子,让翠儿跟着自个一块过去。
外头寒气逼人,等到到了地方,宁愫呼出的都是一口冷气。
外头的沈木见是夫人过来,想到以前大人每次回府夫人都会闻讯过来,并亲自送来汤药,他每次都感叹夫人对大人用情至深,可是大人却对夫人永远不冷不淡,让他每次都感叹大人的绝情。
笑脸相迎的沈木走上前,得知夫人过来是沈母的意思,沈木以为夫人是拿沈母当幌子,也自以为是的不揭穿,然后就放夫人进去。
因为沈蔚不喜旁人亲近,宁愫让翠儿在外头等着,然后自己将汤盅端了进去。
刚一进去,书房内的温度跟外头天差地别,宁愫注意到屋内放了火炉子,炉子是上好的金沁珐琅暖炉,热气氤氲还有炭火燃烧的杂响。
她低眉往里走,就见到正在灯下挑灯阅卷,一手扶额不知在深思何事,就连宁愫过来时他都未曾发觉。
俊朗清俊的侧脸,下颌收紧如收紧的锋利刀剑,周深肃杀,一道狭长剑眉紧蹙,让人顿感压力太大,不敢吱声打扰。
而宁愫见此走进时,他才发觉有人过来,警惕的目光如刀刃刮的人心颤,让宁愫顿住脚步害怕的退了几步。
许是发现来人弱小不堪一击,沈蔚的神色收敛了几分。
宁愫这才终于把手里的汤盅,端到他的暗桌上。
而他也仅是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并未多言,然后宁愫好像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一样,低眸转身就要离开。
而本来心烦的沈蔚以为宁愫要向往日一样,还在自个跟前说些无关急要的话,正想随便打发几句时。
结果就见她只是送汤盅过来,一言未发。
这不由得让他诧异放下卷宗,上下打量她的背影,眉头紧紧簇起,想到这些日子她的不对劲。
在这偌大的书房内,他第一次出声阻拦她的离去:“汤盅送来不待一会吗?”
宁愫闻言,转身垂眸说:“妾身怕打扰大人公务。”
说的合情合理,但是沈蔚却总觉得有哪些不对劲。
他将手里卷宗放到一旁,看了一眼她送来的汤盅,想到母亲曾对他说:“每次你回来,你媳妇总会亲手下厨给他炖汤。”
那时的他刚入朝堂,要事繁多,听到这些话也不以为然。
今天突然想到这碗汤盅,他难得的夸了一句她厨艺很好。
宁愫浅笑不言。
想到每次送来,他都挑灯严峻办公的模样,这让她每每都心疼,然后每次熬汤都更为精心的熬汤,甚至本来不擅烹饪的她也会了厨艺。
可当她后面有一次送来时,才发现她亲手下厨熬的汤最后都会被他命人倒掉,无意撞见这情形的她大受打击离开。
后来她虽然还是会亲手熬汤,但是送去的人她都让下人送去。
而现在他却夸她厨艺很好,心里不免想起过往种种,只觉得很讽刺。
宁愫行礼:“夜深深重,那妾身先行…”
宁愫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沈蔚打断。
“我这里缺个磨墨之人。”显然是要留她下来。
宁愫脚步刚要迈出去,听闻顿住有些惊讶抬眸看向上方,见他端坐上方不苟言笑,神色淡然好像在说一见很普通的事情。
宁愫迟疑了一下,却也还是如往常一般浅笑点头,然后就来到他身旁研磨。
而沈蔚见她乖巧也继续自己的公务。
夜深人静,一室寂然,男女身影落在屏风上看似亲密无间,实则各怀心事。
宁愫一直研磨,专心致志,而沈蔚也一直忙于公务,然而就在不经意间转头瞥向宁愫那温柔的侧脸时,有一瞬屏住。
细白无暇的清丽美人在灯烛下,静静的蕴散开自己的美丽。
也沈蔚却注意到她的唇色浅白,脸颊无血色,给这清丽模样添上几分脆弱。
而宁愫却注意到他的视线,疑惑侧眸就见他蹙眉在想什么事情,以为他忙于公务,也没多想,可是手里研磨时间久了,她有些乏力,刚要动一下,结果没想到全身麻了一样。
脸色不虞的弯腰时,宁愫看到他织金暗云瑞的衣袖时,不由伸出手扯了一下。
而沈蔚也发现她不对劲,见她脸色不虞,伸手将她拦起。
却不想两眼对视,宁愫感觉自己落入一泽深谭,幽暗的让人害怕。
“你。”
沈蔚刚说一句,宁愫就由于全身发麻被他拦住,不知为何就坐到他怀里。
刚要一动,麻痛就席卷全身。
而沈蔚闻到一股清香扑入怀里,有一瞬怔然,全身僵硬,他不明白怎么就一拉宁愫就在自己怀里。
而宁愫也不知道眼前怎么变成这样子,沉默不安的想等到麻痛过去。
过了一会,沈蔚总觉得有些不受控制,刚想将她放下来,就被察觉他动静的宁愫拦住。
一双如清泉浸湿了水泽的双眸,可怜兮兮地对沈蔚说:“妾身脚麻了,疼。”
沈蔚沉默了。
宁愫不想委屈自己,自己身上的麻痛还未过去,一动就痛,就干脆不让他好过,缠在他身上,不让他例行公务。
也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声响,一个女子气势汹汹在外头好像在争吵什么,不过片刻她就听到“咔嚓。”门开的声音。
宁愫心里一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