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刚和好,上回被慕寒玉帮过的寡妇居然光明正大的找上门来了,幸好慕祖母已经在后屋睡下了,这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寄予厚望的孙子居然和一个不检点的寡妇有纠缠,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一顿家法是逃不过的。 那个寡妇‘盛装’而来,慕寒玉却连门都没让她进,只带着她去了了一个僻静的地儿。当然了,宁嘉儿就在他们不远处看着他们呢。 他还没开口,那个寡妇倒是委屈上了:“你怎么这么久没来找人家?”凡是被她看中的男人,不管是不是有家室的,哪个逃得过她的手掌心的。但就是这个慕寒玉,连个正眼都没给过她。 慕寒玉皱眉,“非要我说难听的话吗?” 他们本来就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是因着那‘一豆腐之恩’,慕寒玉是压根不会搭理她的。他只不过帮了她几回,她这是要厚脸皮的赖着他了?真当他是二傻子? 而他这难听的话无外乎就是村里妇人常骂这个寡妇的了。俏寡妇也明白,他看不上自己,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了,把脸上用来遮盖皱纹的脂粉都冲下来了,脸上便一道白一道黄的,看起来难看极了。 若是别的男人,一夜风流也就罢了,但她是真的是喜欢慕寒玉了,存着那个念想的,想好好和他过的。虽然这事听起来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意味,但抵不住寡妇脸皮厚、敢想啊。 她哭的凄惨,慕寒玉无动于衷,问:“完了吗?完了的话,我就走了。” 寡妇一下子就停止了哭泣,她指着不远处的宁嘉儿,控诉道:“上回你明明还没有这么排斥我的,为什么这回就嫌弃起我了?是不是那个小丫头挑拨教唆的?”她的眼里露出嫉恨的目光。 慕寒玉见她那样凶狠的看着宁嘉儿,怕她会伤害宁嘉儿,也不管她是不是女人,揪着她的领子就威胁:“你别惹她,听到了没?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不信的话,你就试试。” 寡妇没想到自己只是瞪了瞪宁嘉儿,慕寒玉就这个样子,一下子被吓得花容失色,“我……我知、知道了。” 慕寒玉把话说完了,也不管她怎么回答就转身离开,找宁嘉儿去了。 而那个寡妇看着他走近宁嘉儿的身影,心中的嫉恨不减反加,她的一辈子反正是破罐子破摔了,倒不如拉个垫背的。慕寒玉不喜欢她,也别想喜欢别人。 而那边走到宁嘉儿身边的慕寒玉和她十指相握,宁嘉儿故意寒碜他:“和你的老熟人叙完旧了?” 慕寒玉停住脚步,看她,“她是我老熟人,那你是什么?你非要把自己和她相提并论吗?” 两句话噎得宁嘉儿说不话来,知道他不高兴了,她转移话题问:“我们今日去哪儿玩?” 慕寒玉的脸色才缓和下来,问她:“你骑过马吗?” 宁嘉儿摇摇头,“没有,不过我骑过牛的。” 骑过牛?亏她说的出来,慕寒玉觉得她这个样子傻的可爱,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下,而后道:“我带你骑马去。” “嗯嗯。”宁嘉儿觉得新奇,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过来不一会儿,慕寒玉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牵来了一匹通体血红的马,指着它,得意的对宁嘉儿道:“这是我的第二个兄弟,追风。” 宁嘉儿迟疑的摸了摸这匹叫追风的马,而后问慕寒玉:“它跑起来真的可以追风吗?” 慕寒玉笑道:“你骑上去就知道了。” 宁嘉儿听完却一脚踩他脚上了,她嘟着嘴,撒娇道:“人家哪儿会啊。” 慕寒玉轻笑两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在她的惊呼声中带她飞上了马背,宁嘉儿靠在慕寒玉胸前,追风载着他们在村后那片广阔的草地上奔跑。 宁嘉儿张开双臂,在风中喊道:“寒玉,我好开心啊,我好像要飞起来了一样!” 慕寒玉怕她摔下马,手赶紧扶着她的细腰。看到如此稀疏平常的事,都能让她这么开心,慕寒玉嘴角也不禁染上笑意。 骑完马后,把追风丢在一旁让它自己去吃草,两个人就躺在草地上接吻,从坡上滚到坡底,他们的唇都舍不得分开。滚到坡底的时候,两人身上都沾满了草屑,可他们都笑得很开心。 慕寒玉把她扶起来坐着的时候,才看见她衣服上的扣子有一粒松开了,露出她白皙的肌肤。 她也看出来了,也不系好那扣子,她揽着他的脖子,媚笑:“想看里面的吗?” 他的额头抵住她的,声音闷闷的,像个找大人讨好吃的孩子,“想。” 她的声音似诱哄:“想的话,就说些我爱听的,我听了高兴,就给你看。” 慕寒玉想了一下,真诚道:“嘉儿,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姑娘。” 她笑了一下,却道:“不够,再想,你知道我到底想听什么的。” 这下子,慕寒玉犹豫了很久,才道:“我……喜欢你。 得他这一句“喜欢”可真不容易,但她将扣子系上,调皮道:“喜欢也不给你看~”说完这句,她就跑了。 “好啊,你居然敢骗我,看我逮到你后,不会好好教训你。”慕寒玉在她身后喊道,喊完后就追前面的人影去了。 ………… 两人在那里疯闹了一会儿,宁嘉儿都跑累了,满头大汗的。 接着只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人都转头看,疑惑是谁。 不一会儿,柳晓月骑着一匹比追风瘦小点的马来到了他们跟前。 宁嘉儿瞪慕寒玉:这就是你说的除了你没人会来?那她是谁,鬼吗。 慕寒玉摸摸鼻子,有点理亏,他是真的经过长期探风,发现这里除了自己没人会来。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他每次来的时候,柳晓月都偷偷的跟在他身后十里开外的地方。 但是柳晓月来都来了,这里也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地儿,也不能赶她走。宁嘉儿只能客套的问:“晓月,你也是来这儿骑马的吗?” 柳晓月只当躲了半天的自己刚才什么都没看见,心里是嫉妒的,脸上却笑的无害,“是啊,我每日都要来这儿骑一会儿马,你知道的,村里是找不到这么好的一块地。”这‘每日’两字的音,柳晓月咬的格外的重。 看着宁嘉儿射来的‘原来你每日是和她一起来的’愤恨眼神,慕寒玉拳抵下巴咳了两下,问柳晓月:“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柳晓月这才一副想起来的样子解释,“我每日都是在日落前来这儿骑一会的。” 解释清了误会,慕寒玉才淡淡的‘哦’了一声。 宁嘉儿却觉得这柳晓月是真的坏,你问她一句,她才解释一句,你要是不问,她不就由着你去误会、胡思乱想? 除了会点功夫,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上辈子的慕寒玉就爱她爱的死去活来的。想到这儿,宁嘉儿又瞪视了慕寒玉一眼。 慕寒玉被她看的没脾气了,他又怎么了? 柳晓月此时打断两人眼神间的交流,她对慕寒玉提议:“寒玉,我们来比比赛马如何?上回功夫上输了你,我不信这回赛马还能输给你。怎么样,敢不敢比?” 她用激将法激慕寒玉,虽然这个激将法用的着实低劣,但慕寒玉的男儿气血还是不容他退缩的。只是……他看着宁嘉儿,等着她发话。 情敌都这样挑衅了,她这个做正室的能不回应?因此,宁嘉儿装模作样的把一缕头发捋到耳后,声音嗲嗲的对慕寒玉嘱咐:“寒玉,你去吧,但是你可要记住了,不要因为人家是姑娘家的,就故意输给她哦。你要是输了,就是丢我脸。” 这示威的正妻口气,慕寒玉也听出了,柳晓月看见他眼神宠溺的看着宁嘉儿,似乎拿她没办法,柳晓月的脸便僵了一下,随后就撂胯上了马,等慕寒玉也上马后,两匹马就疾驰而去了。 不得不说,柳晓月马上的功夫可是比她拳脚上的功夫好太多,他们在草场比了几圈,都没有分出胜负。慕寒玉也感畅快,只是这地儿太小,不好舒展,两人就想去更远的地方比了,只是这还是要征得宁嘉儿的同意。他对宁嘉儿说的那句喜欢,挑破了两人的关系,以后他做什么都得顾忌着点宁嘉儿的感受。 而都答应他比了,再不答应去更远的比就不上道了,因此宁嘉儿只当没看见慕寒玉眼中对柳晓月浓烈的欣赏,淡淡的点点头,就让他去了。 最后等到太阳落山了,慕寒玉才胜了柳晓月一段路,她心里更是仰慕起了慕寒玉,夸赞道:“你真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了。” 慕寒玉只淡笑道:“你言重了。”说完这句,他似乎想起什么了不得的事了,脸色凝重极了。 柳晓月便也担忧的问:“怎么了?” 慕寒玉僵硬道:“我……我把嘉儿忘了。” 柳晓月脸僵了一下,随后还是安慰道:“没事的,现在这么晚了,她铁定早就回家了,而且你不是故意的,是我拉着你比的,她不会怪你的。” 对她的安慰,慕寒玉脸上敷衍的淡笑了一下,心里却是明白的,宁嘉儿不怪他才是怪了呢,他便对柳晓月道:“你先回家吧,我去刚才的地方看看。” 他们已经跑出好远了,要是再跑到刚才的地方去,再回村里,这样一个来回,到村的时候估计天都黑了,柳晓月不想他这样大费周章的跑,而且她觉得宁嘉儿那么冷硬的一个人,应该不会还在原地等慕寒玉的,因此她又一次劝道:“你别去了。” 柳晓月明白的事,慕寒玉怎么可能不明白,但他还是坚持,“我不放心,我得亲眼去看看,才能安心。” 说完这句,他也不和柳晓月多说了,径直返回刚才那地方,柳晓月顿时觉得慕寒玉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得了宁嘉儿了。 等慕寒玉回到刚才那个地方,宁嘉儿真的没在原地等他了,他也说不上自己心里是失望还是什么,只是又骑着马往村里赶去了,想着下次见面再和她道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