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蓁瞪大了眼睛,连脖子都蔓延上了红意,色厉内荏地呵斥卫渊,“你不要乱讲!我们何时那种关系了?”
卫渊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迫切至此,应是喜欢听我这样唤你的。”
阮蓁气急,“我何时迫切了?”
“你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很迫切。”卫渊笃定道。
“我那是……”阮蓁说了一半,及时止住。
她瞪了卫渊一眼,不情不愿闭了嘴,没再去追问他的身世。
这山野村夫比她想象得还要聪明,三言两语就把话题岔开,她试探半天,不仅没能探出想要的消息,自己反倒吃了个哑巴亏。
真是难缠!
安静片刻后,阮蓁仍压不下这口气。
她自认为被卫渊消遣了,一心想找茬,语气便有些冲,“这屋里连个凳子都没有,你都不觉得不方便吗?”
卫渊淡淡道:“我来此不久,许多东西还未来得及置办,只能等日后慢慢添置。”
刚来此不久?
得到了有用的信息,阮蓁也顾不上生气了,连连追问道:“来此不久?那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又是怎么在这里住下的?”
“你的问题太多了。”
“也没有很多,”阮蓁委委屈屈地揩了揩眼,“我除了知晓你的名字外,对你几乎是一无所知,你觉得这像话吗?”
说完,阮蓁象征性地抽噎了几声。
“我从远方来此,为了寻个安静的落脚地。”卫渊平静道,“所以我希望我住的地方可以保持安静。”
阮蓁听出他话里的暗示,刚按捺下的火苗又有些冒了出来,“怎么可能一直安静?准备膳食,收拾屋子,哪一样不得发出声音?还有那只鹌鹑,没少扑腾吧?村里小孩嬉闹、邻家吆喝,这些声音可也不小吧?”
“你说的这些确实如此。”卫渊捏了捏眉心,“但这些加起来都没你一个人吵。”
这山野村夫!居然还敢怪她吵?
她哪里吵了?她吵什么了?!她吵得他睡不着觉了?!!
呸!刁民!
亏她之前还打算离开后给他些补偿,如今看来还是干脆帮他把家里砸得稀巴烂好了!到时候什么都没有,足够他安安静静住着了!
阮蓁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样跟她说话,这一下确实给她气得不轻。
她不敢惹怒卫渊,只好闭嘴独自消化情绪。
等她情绪稳定了些,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这人过于狡猾,自己这样试探根本毫无意义,倒不如开门见山,直接与他言明目的。
思及此,阮蓁也不再跟他绕弯子了,直白道:“白日里有个小孩翻墙进来捡纸鸢,他说这院子已经荒废了许久,一直不曾有人住,还说不认识你。据他所言,我猜这村里,除了你口中的那名云婶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你在这儿住下吧?”
“所以呢?”
“所以你的身份很可疑。”阮蓁抬了抬下巴,“那天你背我下山时,明明有更近的路,可你却非要绕了一大圈,从后门进来。你不想被人发现行踪?”
“关你何事?”卫渊面无表情。
“确实不关我的事,”阮蓁叹气道,“但是我很担心你呀,卫郎君。”
卫渊挑眉,“什么?”
“你说我脚又没好,若被你赶出门,我不得十分难过?到时候我一路上边走边哭,村中众人见我生得这般好看,一定心有怜惜,有许多人来围观,到那时你的行踪不就暴露了?”
卫渊眯了眯眼,“你在威胁我?”
阮蓁声音弱了几分,“哪有,我这明明是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