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鸡蛋试试。”阮蓁建议道。
卫渊想了想,伸向了第二个鸡蛋。
“殿……表哥!”江堰表情僵硬,开口制止道,“要不然我们先用水煮一煮再吃?”
卫渊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问他“鸡蛋本来不就是熟的吗为什么还要再煮一下”。
江堰硬着头皮道:“吃点热的舒服些。”
卫渊状似无意地看了眼阮蓁,默认了江堰的说法,从篮子里拿出三个鸡蛋,在井边洗干净后,放进了锅中,添柴烧水。
云婶送来那两碗粥已经没那么烫了。阮蓁将两碗粥匀了匀,多分出了一小碗,递给江堰,“这碗你喝。”
江堰赶紧接过,“多谢嫂子。”说完就捧着饭碗站起来,“嫂子稍等片刻,我去给给表哥送粥。”
阮蓁叫住他,“你吃你的,不用管他。”
江堰不敢答应,也不敢拒绝,端着碗呆立半晌,讷讷道:“家中有规矩,长辈不在,小辈不能先吃。”
阮蓁心里有些犯嘀咕,这家人规矩真多,都快比得上宫里的了,“那你去吧。”
江堰见她答应,颠颠儿地将粥端给了卫渊,自己坐在灶前照顾着火候。
鸡蛋熟后,三人一人一个,心满意足吃到了白滚滚的煮鸡蛋。
卫渊家多住下一人的消息并未惹起太大波澜。
那些想要给自家姑娘相看小子的大娘们,原本还一窝蜂涌过来,想探探江堰的情况,可见他红着脸讷讷的模样,渐渐地来的人便少了。
几天后,有人敲开了卫渊家的门。
“估计是云婶来了。”阮蓁笑道。
云婶照顾他们,这几日早上都会多熬几碗粥给他们,等他们吃完了再将碗带回去。看这时间,应是她来拿碗了。
卫渊端起那两只洗好的碗,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却不是来拿碗的云婶,而是个俏生生的少女。
少女一见到卫渊便笑了起来,“卫渊哥。”
卫渊回以一个淡笑,“你娘呢?”
“我娘去花田了,让我来把碗拿回去,顺便来问问阿蓁姐姐的脚怎么样了。”
阮蓁听见自己的名字,探头问了句,“谁啊?”
“云婶家女儿。”卫渊说着让开了门,让云兰进来。
云兰早已迫不及待跑到阮蓁跟前,激动地脸都红了,“阿蓁姐姐好,我叫云兰。”
天哪这位姐姐比他娘形容的还要好看!
“你好呀,”阮蓁对她笑了笑,“我俩差不了几岁,你直接叫我阿蓁就好。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后日就要赶花市了,娘让我来问问你的脚怎么样了,要不要一起去。”
阮蓁眼睛一亮,“应该没问题,我的脚伤得并不重,等到后日,应该就可以落地行走了。”
“那就说定了!”云兰笑容满面,从卫渊手里接过那几只碗便离去了。
卫渊皱眉打量着阮蓁的伤脚,似乎想说什么,犹豫片刻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一会儿,门又被敲响,云兰去而复返。
这次是江堰开的门。
云兰看到江堰,表情愣了愣,这才答道:“我来找阿蓁玩。”
江堰被她上下打量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让开了门后便往一旁走了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云兰又打量了他几眼,这才兴冲冲跑了进去,“阿蓁,我给你带了些解闷的好东西。”
阮蓁闻言顿时坐直了些,“什么好东西?”
云兰从怀里拿出几本书,神秘兮兮道:“话本。”
阮蓁闻言略有些失望,“只有话本吗?”
她以前为了打发时间,让宫女找了许多话本来,几十本看下来,里面的人物和情节难免有些千篇一律,有大部分她都能猜出结局了,实在是索然无味。
“这可不是一般的话本,”云兰凑近了些许,压低声音满脸兴奋道,“这跟以前看过的那些大为不同,这几本都是我的珍藏,你先看看再说。”
这些话本封面并未题书名,阮蓁将信将疑地拿过其中一本,翻开书封,才发现书名写在扉页上。
而她手中的那本书,赫然写着几个大字——石阶压丹穴。
好奇怪的名字。
阮蓁并未多想,翻开一页后,一目十行地读了下去。
——那天,一座大门在阮蓁面前轰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