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诞一脸高深莫测,唯我独知的神情。
尤其是周围人眼中满是好奇之色,希望其快点给出答案的时候,张达诞更是有着一种优越感。
见众人的胃口已经被吊得差不多了。
他轻咳一声,没有直接回答,“在我7岁那年,我们村里面死了一个老人,农村办丧事,你们都有听说过吧?那必须要有道士先生来做法事的……”
“大胆,是不是像香港电影中,林正英那种大师?”
围着的人群中,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自以为很了解地打断了张达诞的话。
不过张达诞也不介意,微微一笑,有点大师风度地回答道:“差不多吧,不过乡村里的那些道士先生,多半也都是混口饭吃,没什么真本事,比不得英叔那种高人。”
“那比不得林正英,还敢去做法事?他不怕撞鬼啊,我看过林正英的很多电影,里面讲……”
高瘦男生质疑道。
“讲讲讲,那都是电视里演的,剧情需要,知道吗?”
连番被打断,让张达诞的思路有些混乱,他有些恼怒地道:“嘿……小陈,是你懂还是我懂?”
“我告诉你,那些道士先生虽然是靠这手艺吃饭的,但糊弄不了死人,活人还糊弄不了吗?”
“再说了,又不是谁死了都会变鬼的。”
“诶?刚才我说到哪里了?”
他想了想,终于将之前的片段给接了起来,自顾自地嘟囔着。
“对,说到道士先生做法事了,对,就是这里。”
张达诞正了正身子。
“由于老人过世的时间是在晚,这些道士先生来得比较匆忙,其中一人法器没带齐,来了之后又匆忙赶回家去拿法器。你们也知道,农村不比城市,去哪儿都不方便,这来来回回也得一两个小时,而且还是在晚。”
“那他遇鬼了吗?”
还是那个小陈插口说道。
又一次被打断,不止张达诞有些不悦,就连其他听得起劲的同学也是纷纷指责。
短暂的嘈杂、谴责、抗议、要求过后,小陈自己十分自觉地捂住了嘴。
张达诞十分满意地双手一压,顿时宿舍就寂静无声。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这在农村,有人过世,必然是会请道士先生的。”
“不过,人家主家可不管请来的道士法器带没带齐。”
“再说了,他们也不懂要些什么东西。”
“所以那场法事还得照常做了,几个道士先生也是分工明确,各自忙着自己的事,至于缺了一个人,也不影响什么,可是他们吹吹打打、念念唱唱一晚,还不见那人回来,直到……”
“直……”
到字还没出口,小陈就在众人杀人一样的目光中,又闭了嘴。
张达诞深呼吸一口气,语气森然地道:“直到第二天,有人慌慌张张地来到这户人家里,说之前回去取法器的道士先生死了!直到这时,大家才意识到不妙。”
“死了?怎么死的?”
人群中,有一人终于是忍不住发问道。
他的问题,也是其他人想要问的问题,所以大家都是满眼期待地望着张达诞。
“别着急,请听我大胆给你们慢慢道来……”
张达诞拉长了音调,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当时,我也跟了去,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乖乖……那场面,我就是现在想起来,也感到毛骨悚然。真的,那可真是我童年时候的阴影,吓得我几年都不敢朝那个地方过,即便是白天,我也要绕道走。”
他的表情纠结,语气中轻微有些发颤。
张达诞稍微顿了顿后,不待他人发问,他又继续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当时,我看到那个死掉了的道士先生,半跪在一片距离主家没有多远的一片庄稼地里,肩膀塌陷、七窍流血、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是恐惧到了极点。”
“后来,据一个有点本事的道士先生说,这是因为死者的法器没有带齐,主家去世的那个老人,觉得这是对他的大不敬,就趁着死者离开,化成厉鬼趴在他的背,将他活活吓死,并把他的肩膀压折。”
顿时,一阵嘶啦倒抽凉气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时,张达诞的声音又继续响起。
“所以,不管是在农村,还是在城里,如果你们晚走夜路的时候,要是感觉到身体越来越重,千万不要回头看,千万要赶紧往人多的地方走,要不然,哼哼……下场可想而知。”
“切……”
有几个本就是农村来的学生,白了张达诞一眼后,觉得结局没有什么意外,便无趣地转身走了。
而剩下的这七八个男生,大部分都是县城里的。
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过多少农村死人的鬼故事,也都是兴趣斐然,十分来劲。
还是那个叫做小陈的瘦高男生,继续发问:“大胆哥,这……这死人,死了变成鬼,那其他的道士先生就没有发现吗?”
“小陈,你这个问题就问得好。”
“不过我讲的事,你怕是没有仔细听。我再给你说一下,这些农村的道士先生,多半都没什么本事,就是糊弄糊弄活人而已,要真遇到点邪魅鬼祟的事,他们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最多就是见多了死人,胆子大一些而已。”
耐心讲完之后,张达诞换了一幅语重心长的样子。
“同学们啊,所以说,咱们还是好好读书吧。”
“大胆哥,你……你讲的这些该不会是自己编出来骗我们的吧?世界哪儿有那么多的怪事。”
小陈狐疑道。
“嘿……小陈,你还别不信,农村的事你不相信,那要不要我给你们讲讲我们身边的鬼故事,比如咱们这层楼的水房诡事?”
张达诞此话一出,其余几人又是来了精神。
其中小陈更是满脸期待胜过其他人,满心欢喜地等着张达诞继续开口。
这宿舍讲鬼故事,无论是哪个阶段的学生,都是非常喜爱。
看着众人期待的样子,张达诞一扬下巴,面露难色地说道:“咳咳……我这义务给你们讲了这么半天时间,口都有些渴了,要是谁那里有点什么快乐水,或者带颜色有味道的来给我润润嗓子,估计故事会将非常精彩。”
说话之时,张达诞眯缝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周围人的反应与表情。
而他则是不断砸吧着嘴,舔着舌头,一幅没有喝的就不讲的架势。
会意的众人中,小陈赶忙拨开人群就朝门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