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杀人后直接割下?”
徐乐乐赞同的点点头,“如果凶手是为了杀人而杀人,那他大可以在杀人之后直接切下手指,这个时候虽然死者已经死亡,但他的身体细胞还处于存活的状态,此时留下的伤痕会带有濒死期的特征。”
“而凶手却没有这么做,和尸体待在一起,甚至还给他买了一束白色菊花,我觉得,这不是简单的祭奠愧疚心理。”
“反而像是一种,嗯,怜惜和疼爱。”
回想着案件的一幕幕,所有的细节串联成完整的画面,梁晋脑海里灵光一现,“我们曾经怀疑过,凶手是曾经案件的受害者家属。”
“那么有没有可能,他是把这起案件的死者,当作了他逝去的亲人?!”
给他带上象征安详的白色菊花。
在他彻底死亡、感受不到痛苦后割下手指。
甚至像对待小朋友一样,把他放上旋转木马,或许,是让他在最后的生命力,以快乐轻松的方式离开?
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奇怪的举动都能得到解释。
“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件事情,”徐乐乐走到解剖台的另一头,戴着手套的手轻抚着绽开皮肉的脖颈,“死者的口鼻处有轻微的皮下出血,是有人大力捂住口鼻造成的。”
“致命伤的伤口方向是从右向左,根据我们做过的案件重演和血液推测,凶手是站在死者身后袭击的。”
从右向左?!
梁晋垂下视线看着身旁不远处的纤细身影,在脑海里做着重演。
凶手站在死者身后,一手捂住口鼻不让他发出声音,另一只手拿着凶器果断割喉,伤口从右至左......
“凶手是个左撇子!”
两道声音齐齐响起。
钟茵转过视线,默契的和男人看过来的目光对在一起,嘴角微微上扬,大眼睛里洋溢着灵动的欢喜。
梁晋的耳朵和梁晋是两种不同的存在,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眼,耳朵君很不争气的红起来,偏偏他本人依旧是严肃深沉的模样,陈述似的语气,“我知道是谁了。”
“袁山。”
“他不是个律师吗?”钟茵略微震惊了下,表情很快凝重起来。
袁山为人正义,受过高等教育,冷静自持,如果这样一个高智商的人犯罪,那么.......
“他最近一定受到了什么刺激,”梁晋的语气肯定,“在袁启山案件之后这么多年,我和他依旧有过合作,但始终相安无事。”
“如果他要报复我,有很多的机会可以选择不费一兵一卒的方式,别忘了,他是一个律师,熟知所有的法律。”
话音落下,解剖室内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人微弱的呼吸声,阴冷的空气影响着神经,让思绪更加清醒起来。
眼里的幽深像是深渊似的危险,梁晋果断的做出决定,“我去一趟监狱,你们看着袁山,尽可能的找到他身上的疑点。”
钟茵看着男人紧皱的眉,下意识在他走到身边的时候抓住他的手臂,很快又放开,细声细语的嘱咐着,“小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