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记馄饨。”
林季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他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回到畅阅书屋,林季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打开按装在墙上的那盏温和的照灯,照灯洒下来的暖光照在一排排书架上,非常的惬意。
拿起花瓶给门两旁的兰花盆栽浇了浇水,挂在墙皮的机械摇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坐在摇椅上,林季闭上眼睛,脑海中便开始像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复演着今日发生的一幕幕。
暗木森林里果然出现了线索当中的‘弟弟’,想到这里,林季就有些难受了,虽然近身搏斗的武力值很顶,但是那个孩童如此诡异,何况他神出鬼没的,想要抓住他谈何容易,更别说找到李瑛了。
“如何才能找到李瑛呢?愁死了。”
邹依依是在一个雨夜在暗木森林里碰到的,难不成要符合客观因素,在合适的时机之下才能见得到她?
雨夜?
等等。
林季灵光一闪,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要是往深一层去想,会不会是只有让邹依依再进入暗木森林里,她才会出现?”
“毕竟,李瑛好像信任邹依依。”
想到这里,林季连忙从那本不知书名的白皮书里取出邹依依给的那张手写名片。
林季记得,邹依依那张手写名片里有记录着她联系方式。
翻开半折的名片一看,果然有!
林季取出手机,对着上面的联系方式拨打了过去。
不一会儿,电话拨通了,但接电话的人不是邹依依,而是听起来像是一位中年男性的嗓音。
“你好,我找一下邹依依。”林季平静地说道。
“你是?”对面传来疑惑的语气。
“啊,我是她的朋友。”林季找了个借口。
“哦,依依的朋友啊,不过她现在不在,她去书店了。”听这口吻,对面像是邹依依的家属,他说道。
“去书店了?”林季显然一愣,皱着眉头问道:“你是她的家属吗?”
“怎么了,我是她爸。”对面回道。
“爸好……呃,叔叔好。”意识到口误,林季连忙改口,又道:
“听说最近不安全啊,您怎么让她外出啊,她一个人吗?”
“她执意要出去,我们也拗不过她,就一个人出去的。”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反问:
“你有什么事么?”
“我想问一下,她是去的哪家书店?”林季问道。
一阵杂音传来,对面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思考,过了许久才回答道:
“好像是叫什么畅阅书屋还是阅畅书屋的,具体名字我想不起来了。”
“那她是几点出去的呢?”林季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那个机械摇钟,问道。
“她是吃完晚饭就背着背包跑出去了,对了,老婆,我们刚才是几点吃饭来着?”中年人想不起来,他忽而把电话移开,问向他的老婆。
“七点啊,怎么了吗?”一道中年妇女尖尖的嗓音从林季的扬声器响起。
“没事儿,依依的朋友呢。”电话又被中年人贴近了耳边,他说道:
“依依是七点多出门的。”
“叔,多留意一下,要是邹依依太晚没回家,就报警吧。”
“行,我会注意的。”说完,对面就匆忙地挂掉电话了。
把那张手写名片重新夹回书页里,林季的心情有些凝重,也有些复杂。
此刻墙上的机械摇钟的时针俨然停留在数字8和数字9中间,分针则是正对着数字6,只有秒针滴答滴答地行走着。
此刻的时间是:
20:30:13
20:30:14
20:30:15
然而,邹依依是七点多就已经出门了,时间足足差了一个半小时。
林季依稀记得邹依依说过,她家住在西兴街的南市场附近。
林季的畅阅书屋地址就位于南兴街西路口的2号店面,南兴街西路口与西兴街南市场不过是只隔了一条有红绿灯的大马路而已,况且那里正好有人行天桥,邹依依要是来畅阅书屋,不可能一个半小时了都没来到吧!
“会不会出现了什么意外?”
林季可不想邹依依有什么事发生,毕竟现在她还是作为自己的委托人,有些事情需要她的协助。
从那张竹制的摇椅站起身来,林季走到书屋门口,看向外面。
此刻。
外面的天色漆黑一片,两旁的、对面的店铺都是大门紧闭,没有一丝光亮,倒是远处的那些高楼大厦的居民楼大多数亮着灯,但这街道上,就只有林季的书屋还是灯火通明。
公路两旁的太阳能路灯洒下昏黄的光亮,除了时不时的传出夜猫的叫声,四周静悄悄的。
林季正准备转身回去书屋,却依稀听到一道呼救声。
“这道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呢?”
林季忽然反应过来,连忙从背包里取出手电筒就循声找去。
这道声音越来越近,而且听起来有些颤抖,似是遇到了麻烦事。
“你不要过来啊!”
一处较为偏僻的巷子尽头,邹依依走投无路,她用背包护在胸前,大声呼喊着。
邹依依的前方,一道骷髅的身影拄着拐杖缓缓逼近,这是一个老人,一个模样看起来很恐怖的老人。
只见他瘦得只剩一具皮包骨,一双诡异的血色大眼珠紧紧地盯着邹依依,裂开到耳边的大嘴巴不时的从嘴角往下滴落着腥臭的粘液,喉咙咕噜作响,他的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拐杖敲在地面上咚咚响。
别看这老人身形羸弱,实则力气大的出奇,他像是一堵墙一样拦住出口,向邹依依步步紧逼。
半步之间,邹依依作出反抗,用背包砸在老人的身上,可是无济于事,这反而激怒了老人,他一声低吼,便朝着邹依依咬去。
“啊!!”
邹依依吓得闭上了双眼,双手紧紧地抱着头部。
过了会儿,邹依依并没有感觉到异样,只听见老人挣扎般的低吼。
睁眼望去,只见林季单手举起老人,一脸同情,叹息地说道:
“可惜了啊,老伯,今早第四条新闻那些死于非命的老鼠应该是你干的吧,可你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去袭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