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怎样安抚安慰的话,都显得多余。
司宁宁垂下长睫闭口不言,只是白皙纤细的小手却主动伸出,捏住了霍朗衣袖的一角。
无声的安慰……
仿佛察觉到司宁宁的情绪转变,霍朗弯弓眉扬起,笑容温柔反过来安慰起司宁宁,“不要难过,虽然有牺牲,但是能够圆满完成任务,就是值得高兴的事。”
“嗯。”
司宁宁明面上认可,实则心里却有不同的想法。
她从后世而来,虽然想过付出,但平心而论,如果霍朗身上遭遇让她亲身经历体验一边,司宁宁很确信,她坚持不下来。
即使身体能够抗住,精神意识也不能。
这个与男女性别、身体素质无关,往更广阔的层次面说,不单单是司宁宁不能,后世中的许多人都无法坚持……
当然,这也并不是意味着后世人就是不行,就是无能,而是与时代的特性息息相关。
比如在这个年代,拥有无私奉献的精神,和钢铁般坚韧意识的人随处可见。
又比如在后世,人们脑瓜机灵,飞速发展科技,掌控信息时代……
不同年代,可取长处各有不同罢了。
“不说这个了,说点别的。”
不想气氛继续低沉下去,也不想霍朗再回忆起那些沉重的记忆,司宁宁清了清嗓子,语调忽然轻快起来,“你想听歌吗?”
霍朗挑起眉,“你会唱?”
“那当然。”司宁宁挺起胸脯认真点头,神情颇有些嘚瑟,“我会得多着呢,以后你就知道了,嘿嘿~”
说完神情一凛,继续追问:“问你呢,要不要听?别人可没这个荣幸,你的话也就这一回了!”
“当然听。”霍朗点头,沉默半晌似乎经过思考,又问:“俄文的会吗?”
“俄、俄文的啊……”司宁宁磕巴了一下。
霍朗见司宁宁瞳仁犹疑晃动,就想着司宁宁下乡时应该也才刚上高中,还没途径接触到俄文,他这个要求多少有些强人所难。
霍朗嗓音哑然笑了笑,转圜口吻道:“不是非要俄文,唱什么都可以。”
“我会,但是要等等,等到没人的时候我再唱。”司宁宁下颚轻抬,示意霍朗看前面。
原来两人一路说着话已经田埂走到尽头,正经过一户依着竹林的人家。
“好。”
司宁宁借口不想在有别人的情况下唱歌,霍朗点头应许后,她便借着这个空档思考起来。
俄语歌曲司宁宁是会一些的,但是她得思考一下,唱哪一首才适合当下这个年景。
霍朗上过战场,现在提起俄文,那么基本推断出他之前应该跟su联那边的人打过交道,俄文方面肯定有一定的了解,这样一来,后世那些情情爱爱的俄文歌曲肯定是不行的。
想着想着,已经绕过农家小院门口,拐进了竹林小道中。
一路走来,即使有霍朗撑出来的阴凉,司宁宁仍觉得十分燥热,只有这会儿真正走进大片浓密的竹影底下,伴随微风阵阵吹来,丛竹“窸窸窣窣”晃动,司宁宁也才感受到了一丝丝冰凉舒爽。
也是这个时候,司宁宁“咳咳哼哼”的清了清嗓子,唇瓣张合开始吐出音节:
o...o...o...o...
噢……
o...o...o...o...
噢……
Moskau
莫斯科
Fremd und geheimnisvoll
陌生而又充满神秘
……
随着单调的单字音节过去之后,司宁宁唱出了第一句俄语歌词,霍朗本是侧耳倾听,当听到司宁宁真的唱出标准的俄文时,他不觉转过头来,深邃眉骨压低,桃花眸晶亮专注地望着司宁宁。
司宁宁并不知情,她脸胧白皙,秀丽的弯弯眉下黝黑圆圆的眸子带着一种异样的神采看着前方,继续唱道:
Türme aus rotem Gold
赤金浇注成的塔
Kalt wie das Eis
寒冷如冰
……
……
Towarisch hey hey hey auf das Leben
同志们,为了生活
Auf dein Wohl Bruder hey Bruder ho
为了健康,兄弟们,干杯
Moskau Moskau
莫斯科莫斯科
Wirf die Gl?ser an die Wand
将酒杯扔向墙上
Russland ist ein ses Land
俄罗斯是个美丽的国度
……
In aller Ewigkeit
在永恒的时间里
Stehst du noch da.
依然屹立在那儿
……
“怎么样?”
一曲完毕,司宁宁深呼出一口气平复呼吸,侧头看向霍朗。
明明是轻缓婉转的女声,却唱出一股铿锵有力的蓬勃之感,霍朗目光在半空与司宁宁对上,不由微微怔愣,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题外话:
歌曲名:mosk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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