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夏不笨,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这帅哥是要帮她呢!
她赶紧站起来:“一根雪糕可不够,两根还差不多。”
帅哥犹豫了一下:“两根也行,那你这是不生气了吗?”
“怎么?认识的啊?”寸头眯着眼打量凌初夏跟帅哥。
帅哥冷着脸把凌初夏挡在身后:“你们找我妹妹有事吗?”
寸头打量了一下帅哥的身高体格,又看了看自己跟同伴细瘦的胳膊腿,哼了一声:“想交个朋友。”
“我妹妹不在外面交朋友。”说完,帅哥付了两碗馄饨的钱,带着凌初夏走了。
一直走到寸头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凌初夏才赶紧道:“谢谢你帮忙,这是我的馄饨钱,请你收好。”
帅哥收下三毛钱,道:“不客气,都是同学,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凌初夏愣了一下,她印象里根本不认得这个人啊,他们是同学?什么同学?难道是小学同学?
没等凌初夏追问,帅哥已经转个身,朝另一边走了。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啊!”凌初夏朝他的背影喊道。
帅哥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凌初夏回到家属楼,凌小阳正在客厅坐着看电视,见凌初夏回来,这孩子立刻站到电视机前挡住画面:“这是我们家的电视,你不许看!”
凌初夏压根就没搭理他,直接推开木板门走进小房间去了。
她把带出来的行李重新清点了一下,少了一块手表。
那是一块很漂亮的女士手表,是去年过生日田忆香送她的生日礼物。
这会儿虽然很多人都有手表,但凌初夏的手表是很贵的那一种,本地没得卖,得去沪海市这样的大城市才能买得到,拿去回收的地方也能卖出不少钱。
昨天晚上睡觉前,手表还放在书包里,上午出去了这么两趟,回来就不见了。
不用问,肯定是那俩孩子干的,不是凌小双就是凌小阳。
当然了,凌小阳的可能性要低一些,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对女士手表可没太多兴趣。
凌初夏虽然被赶出万元户的家了,但那边总算没让她净身出户,她本人的衣物鞋帽跟可以带走的东西,凌浩然都让她搬走了,包括积攒的压岁钱在内。
出于某种警惕心理,凌初夏把压岁钱缝在了一件冬衣的内里口袋里,暂时没事。
没想到这个家的人真的会偷东西,这种事情有一就会有二,必须一次性做个了断。
否则一旦开了头,她手头现有的这些东西都会遭殃。
可别小看这些东西,光是这块手表,就能换好几个月的生活费呢。
凌初夏深吸一口气,提着书包气势汹汹走到客厅:“请问你看到我的手表了吗?我放在书包里的,现在不见了。”
凌小阳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凌初夏又问了一遍,他才涨红了脸跳起来:“什么手表?我不知道!”
“我的手表放在书包里,书包就放在屋子里,上午我不在家,现在手表没了,你觉得手表跑去哪儿了?”凌初夏故意加大了音量,打算让左邻右舍都听见。
凌小阳气得耳朵都红了,他尖叫道:“你的东西都是脏的臭的!我才不稀罕呢!我反正不会偷你的东西!”
凌初夏说:“我没说是你,我只是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因为我的手表很贵,如果家里进了贼,我们得去报警。”
凌小阳失去了理智,他跳起来要打凌初夏:“我没拿!我没拿!我最恨别人冤枉我!我没拿!”
凌初夏提着书包就朝外跑:“干什么?你想打人?”
她跑到了外头,果不其然,见到了五六个听见声音过来围观的邻居。
见凌小阳要打人,两个邻居赶紧把凌小阳拉住:“都是一家人,别动手。”
“谁跟她是一家人?我才没这样的大姐!我大姐人可好了!不像她,她冤枉我偷东西!”
刚巧,二楼的汪老师骑车从外面回来了,看见这一幕赶紧停好自行车跑过来:“凌小阳,为什么要打人?”
汪老师是棉纺厂子弟小学的教导主任,凌小阳刚刚小学毕业,见到他自然是犯怵的。
“她冤枉我偷她手表,我没有!”凌小阳委委屈屈说道。
汪老师看了一眼凌初夏,凌家的事儿全厂上下都知道,他肯定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