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跳下房顶,向着香卡喀拱了拱手,声音响亮而毫无感情:
“蛊古城,黑苗,禾家晚辈禾荷,拜见姑奶奶禾岢。”
真名禾岢的老神婆停下舞步,低下头呜呜笑了起来,满脸褶皱拧在一起。
“禾家,怎么就来了你这么个小鬼?”
“晚辈离家游走江湖,恰巧发现此地有六坛蛊术的痕迹,不料真是那位十三岁被仇家灭了口的禾岢姑奶奶。”
“那部被你盗走的六坛蛊术,育蛊、祀舞、潜梦、役虫、毒疫、医药,姑奶奶您又练会了几道呢”
禾荷每念出一道术法,老神婆头越垂下一分,不理睬禾荷语气中的嘲讽,她低头停顿了会儿,一边继续起诡异舞步,一边神经质的低声怪笑道:
“桀桀…谁都别想不让我活…桀桀…谁都别想活!”
“来吧,母亲的好大蛊,起来杀了他们。”
大雀寨上空的虚影陡然又真实了一分,一张红面羊角的狰狞面庞初步显露。
大厅里传来一声巨响,近乎人形猛兽的高大身影高高跃起,挡在唐安面前。
“我本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蒙雌家的男人这么雄壮,直到我从地下刨出来了它。”
唐安将蒙雌河的宽大苗刀一把扔给蒙雌江,看也不看虫尸、硬尸与活人之间的争斗,架起双刀与巨人对峙起来。
巨人高度将近三米,四只如小酒缸般粗壮手臂正在半空挥舞,随手折下几株光秃秃的小树便当作武器。
恐怕普通人只要挨一下就非死即伤。
“掺杂了些神魔的特殊血脉么?”
禾荷对着巨人皱起眉头。
还没等禾荷理清思绪,唐安这边便已经战成一团,树干不断横扫,逼得他不得不闪转腾挪,好像一只被扫帚驱逐的小爬虫。
尽管在这期间,唐安找到几次机会给这位蒙雌家的祖宗留下了不深不浅的伤痕,可没过多久,这些痕迹就被莫名愈合。
是药蛊。
眼看自己的小猎物上蹿下跳,蒙雌巨人呆滞的张开嘴巴,稀薄的烟雾飘荡出来
“小心,它身上有拍花蛊!”
正当唐安躲避不及,一抹药粉撒在他面前与烟雾交融。
又是拍花蛊。
面对着突然出现对禾荷,巨人非但没有半点紧张,反而咧嘴一笑,盆大的拳头狠狠砸了过去。
一声闷响,唐安不算宽大的手掌竟然接住了它的一拳。
下一秒,不顾另外三只拳头,唐安的左腿犹如蓄满里的弹簧,重重抽击在巨人的腹部,两道身影同时向后被对方打飞出去。
老神婆看着横飞出去的蒙雌巨人,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朝唐安看去,心中多了几分泠冽。
失去感应的力蛊果真被唐安给吞食了,或许是因为那个叫禾荷的小子,自己竟然没有分察觉。
只要我伤你够快,药蛊就救不了你了吧?
蒙雌巨人刚刚起身,唐安就如一枚炮弹直直砸进它的怀里,两把刀插进巨人双臂的腋窝往左右一拉。
嘶啦,肌肉被撕裂的声音响起,一只臂膀被硬生生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