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来因为用力过猛,膝盖、胳膊肘、手腕和掌心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三天两天是没法继续练棍了。
久清初时有些愧疚,想开以后又觉得主要还是凤来太蠢,怎么就傻成那样了?
细想之下又觉得不能全怪她,自己要不是让她随便学,也不会摔成这样。
于是,久清只纠结了一杯热茶的功夫,便决定将这事儿忘记,一如往常地领着凤来出去买菜。
凤来掌心有擦伤,不能拎东西,只能跟在一旁干看着。
久清提着大包小包,从青菜到五花肉,买了一大堆,又是提又是背的,凤来在一旁看得满心愧疚。
“姐姐,给我几个铜板,我去那边买个背筐来。”凤来伸出的掌心缠着白布。
久清看了一眼,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在腰间掏出几粒碎银给她,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摆摆手,示意她去罢去罢。
凤来走到摊位前看了一会儿,将挑中的拿起背上,迟疑地看了看手中的银子,犹豫不决,直到摊贩催促,她才举棋不定地拿起一粒给老板,然后注视老板的神情。
老板头也不抬的从袖笼里摸出三个铜板还给她,“找钱。”
凤来点头,明白给的银子够了,还有找余,便转身往回走。
久清刚开始不明白凤来想做什么,但从她背上筐子的那一刻就什么都懂了,凤来是怕她拿不了那么多东西,想帮她分担一下。
可是她给钱的时候,久清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凤来将手里没用到的碎银和铜板通通递还给久清,久清却摇摇头:“不妨,你留着罢,下次看到什么想要的自己买了便是。”
“谢谢姐姐。”凤来笑着收下,又将久清放在地上的东西往背后扔,直到确定自己再加就背不动了才作罢,久清的手中只余下两袋她爱吃的糕点。
凤来道:“走罢。”
久清含笑看着她,转过身照例走在前头带路。心道,这小妮子挺有眼力劲的嘛。
这一次,在厨房忙活的久清没有拒绝凤来的好意,但她的手伤了,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给她烧个火、添个柴。
凤来便一个劲的添柴,烧了满满一大锅的水,坚持让久清用热水洗菜。
冬天的井水太冷了。
久清却没什么所谓,凉水热水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凤来坚持,那她便用了。
晚饭做的糖醋排骨、清蒸鲤鱼、红烧鸡腿,还有一道油焖茄子。
凤来含泪吃了两大碗,撑得肚皮鼓鼓不愿意动,久清便用剩下的热水把碗盘洗了。
是夜,久清又在院子里耍了一套没有章法的棍法。
凤来在一边看得聚精会神,听话地努力记住一招一式,争取伤一好便能学下三五成。
翌日,久清又起来个大早,凤来半梦半醒间感觉身边空了,便也醒了。
院子里,久清正坐在井边准备洗衣裳,凤来又忙不迭要去烧热水。
久清意兴阑珊,将木盆一推,边伸懒腰边道:“罢了罢了,不洗了,今天是小年,带你出去玩去。”
凤来这才笑着跑出来,刚要走,她又想起什么,转身去找昨日买的背筐。
久清怔住,站在门口笑着朝她摆手,“今日我们在外面吃,不买东西,不用背那个。”
凤来又摘下来,高高兴兴跟着出门去。
久清难得出门牵了一回马,她翻身上去,又朝凤来伸出手,“来,上马。”
凤来仰头看着她,漂亮姐姐穿着一身白衣,身上的银白披风被初升的太阳照得亮亮的,一张笑颜倾国倾城,她伸出手,神情恍惚地随着那只伸来的纤纤玉手使力爬上马背。
久清一手控马,一手搭上凤来的细腰,手感比第一次抱她时要好些。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肯长肉了,久清心情又好了点。
凤来第一次骑马,坐在马背上很是紧张,背后紧贴着漂亮姐姐的前胸,时不时因为马背颠簸,撞在一起。
平日里同榻而眠,她都未曾觉得有何不妥,今日却是羞得脸颊又红又烫不说,心口还溢出一股难言的涨感。
她今年十三岁,身体也开始出现与儿时不同的变化,但因为常年填不饱肚子,所以变化得非常缓慢。
若不是她现在穿着女孩子的服饰,怕不是会被认成是个少年郎。
凤来是有自知之明的,只能用力咬住下唇,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小道上,强行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