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退了下去,房内就剩了他们二人,竹苓觉得身上有些燥热,随着被盯着的时间加长,脸颊热的快要爆炸了。
“呵。”恍惚间她听到了一声轻笑。
她感觉脑袋也有些晕晕的,以为刚刚那一声轻笑是自己的幻觉。也是,玄深那个大冰块怎么会笑呢。
哪知,就在这一声笑几秒钟后,耳边又砸下来一句略显低沉的男声。
这次她听得十分清晰,是玄深。
他说:“叫人。”
“啊?”她下意识的抬头。
“呆瓜。”竹苓听到男人用带着笑意的话说了一句。
也不知是不是酒壮怂人胆,她浑身的热意仿佛有了发泄口,也顾不得面前的人是谁了。
她哼了一声,双手叉腰,迷蒙的脸上满是嗔怪:“你才是呆瓜,还傻。”
“?”
玄深诧异极了,这小姑娘还有这样鲜活的一面吗?看来他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
竹苓说了之后才反应过来面前人是谁,一时有些尴尬,在后者一直不开口尴尬氛围中化成了忐忑不安。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跟着动呗。
竹苓稳住心神,开口试图挽回局面。
“尊上,奴、奴婢不是故意的。您,能不能原谅一次?”
竹苓竭尽自己所能,忍着羞耻,语气放到最软。
玄深的目光依旧落在燃烧了小半的喜烛,房内只有一个床,他也不可能去睡其他地方。
瞧见小妻子还怯生生地叫自己尊上,丝毫不亲昵的样子,心下有些无奈。难道是自己平时太过严肃了,吓到她了。
的确,刚见面时,他是极为不喜欢这个人类女子的。脆弱的宛如一朵随风依附的菟丝花,还有点娇气、爱撒娇,看起来还不太聪明的样子。
口气倒是挺软的,只不过有时会像刚刚那样,露出不符合她乖软形象的一面,叫他有时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他见过许多魔界女子,还从未见过这样鲜活的、不怕他的人类少女。
看着人被他吓得马上又要钻回厚厚的蜗牛壳了,他也不再揪着人逗了,尽量温和的说:“你我如今已经成婚,尊上这个称呼不太合适。想一想,该如何叫?”
他说完转身在摆满糕点和灵果的桌子旁坐下了,好整以暇的一手支着脑袋盯着竹苓。
问题转了一圈似乎又回到了原地,叫人,玄深不会是想要自己叫他夫君吧?
这也太羞耻了,她一个炮灰,居然要被逼着喊人夫君。按理说,应该生气才对,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气不起来。
初见时的冷淡、从陈掩那个王八蛋手下救人、冷泉下的吻再到引寒毒,一幕幕都像是电影一般从眼前闪过,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但一股灼热却从心底升起,难以抑制的冲动下,顺理成章的脱口而出。
“夫、夫君?”竹苓试探着道。
因为羞意,轻咬着嘴角,留下了淡淡的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