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珠坐在柳氏的床边,期期艾艾的望着痛的躺在床上呻-吟的柳氏,吸着鼻子道:“怎么会这样,姨娘若是没有病,为何会痛面这样呢,还有这点红点,难不成是中邪了?”
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陆襄闻言眉头蓦的一跳,眼中闪过犀利的锋芒,一瞬间她好像抓到了什么,却又一闪而过——
雕花的楠木罗汉床上,柳氏面色痛苦的躺着,搁在外面的一双手紧紧的拽着锦被,当她听到陆明珠的话后,强撑开了眼皮,轻斥道:“明珠不可胡说,什么中邪不中邪的,吓着了大家。”
陆明珠拿着手帕拭了拭眼角:“可是看了这么多大夫都诊不出是什么病,不是中邪又是什么呢?”
虽然是情急之下的一句话,但却让陆佑平跟老夫人微微皱起了眉。
是柳氏眼下这莫名其妙的情况,着实叫人不得不怀疑。
陆襄看着柳氏,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她终于明白柳氏突然生病却找不出病因是为了什么。
中邪?!
亏这母女两想的出来,老夫人是信佛之人,对鬼神之说也有一定的敬畏,眼下柳氏明明病重找不出病因,叫人不由得往中邪一事上想。
不知道柳氏使出如此苦肉计,又想要争对谁?
自己吗?
一瞬间,陆襄那双漆黑幽深的瞳眸深处,闪烁着寒光凛凛,仿佛万年不化的冰川,将人四肢百骸都冻住了。
陆佑平在顿了片刻之后,对老夫人说道:“娘,你看要不要请人来做场法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老夫人沉着脸,充满了威严,半晌,她淡淡的点了点头:“也好,如今也查不出什么病因,不如就死马当活马医。”
“那儿子这就去办。”
陆佑平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荷院,急急忙忙吩咐下人去请道长。
雾月紧张看着陆襄,眼中盛满了惊慌跟担忧,即使没有说话,陆襄也读懂了那里面的意思。
小姐,柳姨娘该不会又给你设了陷井吧?
陆襄深深的皱眉,脑子快速转动着,思索着近日里的异样。
她如今能信得过的只有云遮跟雾月,贴身伺候的也只有她们俩。
望着沉默的陆襄,雾月急的汗都出来了,却见陆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急。
如墨般的瞳眸带着摄人的气势,那张美的叫人窒息的脸上尽是一片淡然之色,就连最初那深深皱起的眉头,此时也不由得伸展了开来,如樱花般润泽的红唇,轻轻抿着一道冷漠的弧度。
就算真是争对她而来,又如何?
在这个府里,老夫人疼她如骨,有坚强的后盾,所以她不怕柳氏使手段。
雾月那颗慌乱的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她相信自家小姐,盲目的。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陆佑平回来了:“娘,人请回来了。”
老夫人一愣:“这么快?”说着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率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