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上官金虹却已不必去看,也知道这不大的总督府大厅,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在大厅的中央,一个赤膊的女尸,圆睁双眼,眼睛浮肿,宛若是见到恶鬼一般的绝望与恐惧。
“啊!”
上官金虹忍不住挥剑撕碎女尸。
他当然知道这是不道德的,这样做全没道理,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控制不住自己的剑。
在城中包了五斤熟牛肉,另外取了一大葫热酒,金虹纵马而出。
一路追随着清军行走的痕迹而去。
“杀!”
阿巴泰在安平县吃了苦头,可是,金虹猜测的半点儿不差,三十余年养成的骄傲自大,并没有让他生出半点儿退却,反而依旧率领大军南进,手段更加激烈的杀戮大明百姓,报复自己所受到的屈辱。
前往深州的途中,兵分数路,劫掠村庄,杀人无算。
青田村!
不过一百余户人家的小村庄,庄中几个老人,正在村头柳树下歇凉唠嗑。
突然便听到轰隆隆的马蹄声。
只见千军万马呼啸而至,马上的汉子,个个身长体健,弯刀挥洒,老人们的头颅,冲天而起。
“报仇,报仇!”
清兵们大声嘶吼。
一些年轻的兵将们的脸上,满是受尽了屈辱般的恼羞成怒。
阿巴泰大声招呼道:“众将士们听着,南人对咱们无礼,咱们现在就还以颜色,现在我们不要金银,不要钱粮,大家把南人汉子的头颅割下,绑在马上,把女子妇人们的衣服扒掉,拉在马后,咱们要让所有的南人通通知道,我大清的勇士,是不能白死的,我满洲的战士,更不是好惹的。”
阿巴泰仿佛受伤的猛兽,相比于之前,仅仅是劫掠人口向北方驱赶,手段残酷了不下百倍,导致北方汉民,无不是闻之而色变。
上官金虹对此即恨且痛。
恨的是,同胞宛若待宰羔羊,敌人将刀剑架在颈上,却连拼死一战的勇气也没有。
痛的是,不如此不足以摧敌胆,不如此不足以改天换地。
不经历一番肝肠寸断,哪里有百万汉民山河易色?
第二天夜晚,上官金虹终于纵马赶上一队清兵。
“锵!”
只见一轮金光闪耀,剑气横空,金蛇狂舞。
即便是悍不畏死的清兵,见到这样夺目的金光,漆黑色的大眼睛之中,也无不是流露出无尽恐怖的神色。
鲜血横飞,震慑人心!
上官金虹与其说是刺杀,还不如说是追杀。
他从来就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清兵探马观看到金虹的身影,赶得及他一剑杀了,赶不及任凭离去。
似乎根本不在意阿巴泰知道他的方位。
事实上,阿巴泰也实在对他毫无办法!
不论是分兵围剿,还是枪林箭雨,甚至是红衣大炮,可以杀人的法子,阿巴泰通通用了一遍。
可是,来人简直根本不是人。
可以让普通人死去千百倍的种种法子,对上官金虹毫无半点儿作用。
阿巴泰甚至不得不用汉人俘虏威逼,派遣使者厚礼招揽。
上官金虹又怎么会在乎他的威胁?
又怎能看得上他的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