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徐然淡淡的道。
若离道:“要是真能行,那自然更好,只是不知他有没有仇家。”
“有把握吗?”徐传礼问道。
“没把握,也得做。”徐然道:“今天我们一搬家,对方最晚明日就会得到消息,就是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徐传礼迟疑道:“说的也是,但所谓借刀杀人,此刀不利不行,二弟可有相应的人选?”
“暂时没有,不过这个王绥是儒家子弟,我去了云麓学院可以慢慢查,同时也请大哥在圣辉院多收集收集消息。”
……
当天傍晚,嘱咐大哥带好书信好生护送大嫂出发后,徐然和徐若离雇了一辆车,在天黑之前匆匆来到云麓学院门口。
学院并非在内城中,而是在外城春兴县东南方,临山而建,之所以叫云麓,便是因为此山名曰云麓,同十里坡南方的云荡山有连绵之势。
这里本来是山野之地,读书人为了清净在此建院,没想到千年之后山下成了一片集市,堪堪与外城街坊相连。
这样也有个好处,生活上方便了许多,徐然和若离将近入夜时分来到此处,还有学子进进出出。
找来门房通报,不多时来了一名院内助教,查看令牌验明身份之后,领着二人来到后院,这里是学生寝室,竟能一人一个单间,也可谓是一个不小的惊喜了。
那助教叫人送来新生用的笔墨纸砚和课本,言明第二天正是山长的课,让二人不要误了,便匆匆离开。
徐然乐得没人管,图个清净,简单收拾了一下,开始摸鱼修炼,不过,预感到快要突破八品时停了下来,决定还是再稳一波,待在这学院里站稳脚跟再从容突破,因此当天晚上倒是难得睡了个饱觉。
于此同时,圣辉院那一边却颇有一点鸡飞狗跳。
徐传礼夫妇到了门口之后,让人携书信通传。
谁知杨牧直到现在还在院使大人那阁楼里,信件被当时那个老官儿接住了,这老头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二人在寒风之中等了半个时辰才给开门。
徐传礼本来也不敢有什么意见,毕竟徐然说只凭一封书信便能让圣辉院庇护徐家,自己心里还是不相信的,因此也没多少底气,然而等见了那老官儿的时候,却瞬间来了劲儿。
好家伙,真是冤家路窄,这老官儿正是当时被何魁骗得团团转,间接导致徐家差点儿灭门的那个!
徐传礼气不打一处来,先是夺回书信,然后直接拉着这老官儿问罪,这人虽然自知理亏,却是嘴硬得很,强行为自己开脱,再加上因为此事官职被一撸到底,心里也存了气,二人说到最后,直接在圣辉院大堂上吵了起来,朱晴云虽然有心劝架,但夫妻在外,焉能驳了自家夫君的面子,只好做个闷声葫芦,以免火上浇油。
幸好,此时杨牧及时赶到,否则徐传礼怕是在这圣辉院中待不下去。
问明原因后,杨牧先是将老官儿安抚一下,让他先回家休息几天,这才把二人安顿下来。
徐传礼见杨牧作为圣辉院三品修印,乃是从三品的朝廷命官都对自己如此嘘寒问暖,心中再无怀疑,郑重谢道:“多谢杨大人收留,我夫妻二人只在此叨扰几天,只待二弟那边事了,我们便回家去。”
杨牧奇道:“这个无妨,我们圣辉院除了书呆子,就属空房子多,只是要请问徐员外,这徐二公子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实不相瞒,我们圣辉院,不,我们墨家,此时上上下下都在等徐二公子再来开坛讲课。”又道:“若不是这两天研究徐公子的学问太过入迷,早已登门相请了。”
徐传礼忙解释道:“二弟没什么事,他是去云麓学院读书了而已。”
“什么?”杨牧神色剧震,站起身来道:“徐公子去云麓学院进学了?”
“是啊,不过……”
徐传礼刚把书信拿出来,但不待他说完,杨牧已经狂奔出去,看去路,竟像是又回刚刚那间阁楼去了。
……
云麓学院。
第二天一大早,晨钟响起,学院里立即热闹起来,一干学子洗漱用餐,来去匆匆,倒是让徐然找回了前世读书时的感觉。
徐然在食堂里找到若离,这小妮子被迫起床,正在一个人生起床气,拿筷子狠狠戳着饭菜,徐然笑道:“把气都撒在早餐里,吃完不是更气了?”
“连块儿肉都没有,还云麓学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和尚庙呢,”若离苦着脸道:“二哥,以后不会每天都要这样吧?”
徐然表情一冷,刚想督促她一下,好好珍惜在这儿读书修行的机会,却见有人端着食盘径直过来坐在了二人旁边。
“学十休一。”来人竟然是春秋评上面“春”字题的优胜者文修诚,这少年老成,一点儿都不拘束,回答完后才向二人施了一礼。
徐然还礼道:“原来是文兄,文兄何时来的书院?”
“比你们早两天吧,”少年道:“我还以为两位不来了呢。”
若离道:“机会难得,大家都是儒门弟子,岂能放过进亚圣宝境的机会?”
文修诚摇了摇头:“学生是进不去的,况且咱们还是借读。”
“什么?”徐然和徐若离异口同声道。
文修诚没料到他俩反应这么大,压低声音道:“除非通过每年的迎春大考,优胜者便可将奖励换成去亚圣宝境修行一天的机会,只是年终大考的奖励也很丰厚,宝境修行又比较看运气,已经很多年没人选过了。”
若离轻笑道:“文师兄知道得这么清楚,怕是也想去亚圣宝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