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每一次胜利都伴着伤亡,谁也不是常胜将军。
她感觉这变幻莫测的政局,仿佛是一盘棋。
现在考虑这盘棋究竟是谁在执子,谁又将是最后赢家还太早,她只晓得迷达城跟旭阳草原已经结下仇恨。
赵廷朵跟镇北军主动出手,为的是永世太平。
看样子,军火生产该加快搞起来了!
只是这个方案还没有给余老说起。
当天下午,城外就传来急报:“乌雅夫人来了!”
等宋梨云迎出城主府,见到的就是城门处一骑绝尘而来。
乌雅夫人又是红衫劲装,风姿飒飒。
马儿距离宋梨云还有丈远,乌雅夫人就勒缰停下,翻身下马。
快步过来,伸手将正要跪拜的宋梨云扶起:“你身子不方便,不必行礼。”
宋梨云也不矫情,站直身:“阿娘!”
“你这傻孩子,这样大的事怎么不早说,我、我真应该早些过来的!”
乌雅夫人语气又担心又气恼,她是接到阿其雅报告迷达城有危险,就紧急从卡拉山带人过来。
一来一回,星夜兼程还是错过最危险的时候。
宋梨云苦笑:卡拉山距离迷达城有四天路程,那里有高炉矿场,重要性不比迷达城。
她让阿其雅派人送信去,只让乌雅夫人注意防范,没有想要援兵。
好在现在大家都是好好的,乌雅夫人也来了,宋梨云没有多作解释,只让赶路疲倦不堪的夫人先去洗漱休息。
乌雅夫人这次前来,是带来百骑人马。
也是这些年从周围部落培养出来,驻守高炉的精兵。
一到迷达城,就跟方正所率的巡防营合并,对几天前的战场进行繁琐的善后事务。
城主府里,乌雅夫人终于看见了合城守备府送来的书信。
她将信重重拍在案桌上,咬着牙恨声道:“武朝武朝,赵燕骄随时都不忘他的忠君护主,现在又把我儿送去战场,提前连消息都不传一点。
要是阿石有个好歹,哪怕是去京城,我也要将那老匹夫抽上几鞭,再拉他一起死!”
乌雅夫人显然是对武朝镇北军瞒着自己不告而行很是不满,她不跟赵廷雷那个晚辈计较,这笔账自然要记住赵燕骄头上。
谁让他既是辅助朝政的安国公,又是赵廷朵的亲爹,不骂他难消心中火气。
余老听到安国公被骂,憋得老脸涨红,在旁边躬身说着好话:“夫人息怒,三公子是行事慎重之人,又有功夫在身,不会出事!”
“局势变幻不定,安国公远在京城想必也无法预测,才没有告诉夫人的。”
乌雅夫人不跟余老争辩,只哼了一声:“他最好是每天祈祷一次阿石平安!”
场面一度尴尬!
另一边,宋梨云赶紧出言道:“阿石带的亲卫都是精挑细选,阿布乌旦都在,他们在一起会平平安安。
倒是我这里,阿娘,如今儿媳有孕,阿石又出征在外,迷达城的琐事太多,还等着阿娘帮忙打理。”
事到如今,乌雅夫人再是责怪武朝皇廷,责怪安国公都无济于事,传出去反而让人误会两人交恶。
果然,听到还有迷达城的诸多事务要忙,再想到儿媳身怀有孕,乌雅夫人也不好再由着性子骂孩子公爹。
她缓了语气,露出笑容安慰道:“阿云,从今天开始,你只管放心养胎,我会在迷达城陪你,直到阿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