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是哪儿的人呢?您真是太有胆识了,在这个人人都不敢抵抗鞑子的时候,您居然还敢出关实行这种要命的任务,真是英雄出少年呢。”
“是啊,各营兵、卫所对鞑子怕的要死,都恨不得爹妈生他下来的时候,多长两条腿,省得跑得慢了被打的割了脑袋。”
“是啊,当年我的兵,还有其他同僚的兵士要都能有将军,你手下的士兵这般有打气,怕是也不会打了败仗的。”
“可不咋的,你们是不知道啊,我是松锦之战被抓,赏赐给这个牛录的,那一战打的是真tnd憋屈!
敌人一个冲锋就把我们左翼这边的阵型给打乱了,那可是五六万人呢,就是五六万头猪都把敌人给干翻了!他们却一个个的眼睛朝后,腿嗖嗖的往后跑啊,我怎么就不见他们冲锋的时候也跑这么快呢?”
“是啊兄弟,我也是松锦之战被抓的,当时我在中军,我带着我手里的百户所奋力的往前杀,给将军殿后,却是没想到兵败如山倒。
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有多好笑吗?我每一次睡着这一幕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向着我冲过来的鞑子没多少!都是与我同吃同住的同袍啊!
我足足坚守了半个时辰,手里的雁翎刀都砍的卷刃了,但是你们知道吗?我砍杀的同袍比鞑子都多,他们怎么就这么懦弱没有血性呢?我都杀了那么多了,哪怕是在我身边聚集个百十来号人呢,我心里也会有所宽慰的,但是他们怎么杀都停不下来,就怕成这个样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王鸿泰又把这一众明朝战败的将官都喊了过来,听他们说说当年自己打仗的事情。
毕竟他就是学历史的,对这方面兴趣很大,尤其是身处在了这个时期,那更是要去细细的了解一番,以满足他的好奇心。
可是没成想这群大明战败的将官,吃着吃着就骂了起来,狠狠地大骂以前的同僚,听的王鸿泰在一旁是跟着气愤恨的是牙根直痒痒。
他们与王鸿泰有本质上的不同,王鸿泰只是一个娇生惯养,在温室里长大的人,他没当过兵,没吃这口饭,没享受这份荣誉,那么他还有理由说我没经受过训练,我不敢往前冲,很正常。
但是这个时期的人可就不一样了,他们有国恨家仇啊!手里有兵器,身上有布面甲,旁边有敢打敢杀的同僚,怎么就一个劲儿的往后跑呢?就能活下来吗?
不过王鸿泰只是在心里想想,因为他也知道这是不太科学的事情,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与许良虎等系统兑换出来的军队有所不同。
王鸿泰甚至不断的在扪心自问,自己如果成为那场大战中的一员,是会跟着溃败的军队往后逃跑,还是跟着这群奋死杀敌的同僚,坚守战阵?
王鸿泰不知道,也不敢说。
王鸿泰喝了一口羊汤,说道:“本将是京城人,家里老老少少的全都参军了,我自然也是如此,此时正值国难,国仇家恨,生死存亡之际,我辈岂能不挺身而出?”
首先,这帮人都是边军,那肯定就没办法打探自己的消息,说是京城人,那就大有深意了。
自己可是有特殊军令的!打那出的?京城啊!京城哪啊?自己想想呗,至于你想到了什么大人物,那是你自己想的,可不是我说的,我这可是特殊军令!
后面的话,更是激起了这帮武人心里的热血与愤恨,也迎合了他们刚才说的那些话,打入其中,话里话外全都是“咱们是自己人”,岂不美哉?
王鸿泰现在兵力奇缺,所以他是不舍得让系统兵去当护卫的,耽误了赚钱的速度。让这些底子还在,但是又有些生疏的免费劳动力来充当,那可太棒了!物尽其用嘛。
“诸位,这么多年了,你们有没有摸清附近鞑子的聚集点?势力范围?”
此言一出,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了?”
刘清君叹了口气,有些酸楚,说道:“将军,您不知道啊,我们其实这么些年来被抓过来之后,就一直在干活、干活、干活,哪有时间四处闲逛啊?
唉,说到底我等也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罢了,如果不然早就一死以全忠义了。”
众人纷纷出言附和,自嘲一笑。
王鸿泰点点头,说道:“诸位不必如此消磨志气,你看,正是因为你们没有自我了结,现如今才有了继续为朝廷效力的机会,还有杀鞑子的机会,国仇家恨,难道你们就不想去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