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划破云霭,直去九霄之上。
迎面的狂风吹迷了卞和的眼,李灵玲纤细的身姿遮蔽了卞和的视线。卞和不仅紧抱着李灵玲的腰肢,以防自己随时可能会掉下去。
“抱紧了!”
李灵玲高呼一声,卞和闻言求之不得,忍受着被高速爬升扰乱的心率,直接将整张脸贴满李灵玲的后腰。
呼!~~~~
一声模糊沉闷的破空声后,闭眼的卞和能清晰的感觉到仙剑来到了一个绝然不同的位置。
睁开眼,是清澈的苍穹之下。
低头,白云片片尽在脚下。
有其他类似的仙剑破开云层直入此地,无数柄类似的仙剑,构成了一派竞相攀高的盛景。
“准备好,我们要上船了。”
“啊?好。”
闻言,卞和感觉自觉地松开抱紧的双手,改为扶住李灵玲的腰肢。虽然出于害怕,两只手仍然是遒劲有力。
“山主,大师兄等人到了。”
一名弟子在第信诚身后拱手而道,山主第信诚睁开合拢养神的双目,观看眼前一方世界,心中冥冥有数。
正如他打坐修身养性时所感知到的,正一宗弟子此时已然全到了。而在第信诚的背后,一众人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派,一派装束统一、背挂仙剑、神情漠然,一派两眼发光、脚下躁动、衣着不一。
“那就是船?”
站于仙剑上,远处那一艘仙舟一目了然。此时上面的人已经动起来,各自相互找着各自要找的对象。
与李灵玲同一批升空的仙剑已经聚拢,且以段士义为首向斜前方缓缓下坠。
噗的一声响,卞和因为身无半点仙力因此落地有声。但与他同行的皆为正一宗弟子,落地无声甚至道袍不起。这样就显得卞和很突出,仙舟之上有不少人回头,观察着这位姗姗来迟的新入门弟子。
“那啥……新入门弟子……都有那种待遇吗?”
看着与美丽师姐李灵玲身体紧贴的卞和,有新人震惊中带着艳羡的问道。
但引导新人入门的内门弟子却打断了身边凡人的话:
“噤声。”
他皱眉看着远处的李灵玲,领着新人去了另一个方向,远离李灵玲。
新人不敢反抗,乖乖服从。
“他们好像在……看我?”
卞和低声说道。
“管他们呢,看你说明你长得帅。”
李灵玲直言。
“哦……”
卞和随即沉默。
“师父。”
大师兄段士义行至第信诚身后,拱手问好。第信诚不作立即答复,他理了理膝上道袍,吐出一口浊气。但段士义好似会读心,不用第信诚吩咐,便自行退下。
此时,仙舟上的格局又变了。
正式弟子与新弟子结伴成行,分成一波又一波。相互熟络的正式弟子会团成一团,一波一波的分化下,李灵玲与卞和成了最后落下的唯一。
“切。”
李灵玲不屑一声,抱胸站了个显得很随意的姿势。卞和看着李灵玲完全没有不适的样子,心中想:这便宜师父好像非常不受人待见啊……
“看我干嘛?”
李灵玲脑后大概长了眼睛,偏头撇了卞和一眼。
“啊,对不起……”
“切。”
“开始吧。”
段士义笔直的站在第信诚身边,沉声一句。周围正式弟子会意,纷纷相互对视,最终人群中走出了第一位受试者。
有新人不明白,胆子又大,便小声询问接引弟子:
“师兄……这是……何意?”
“检查新弟子资质,考验此次任务有没有认真完成。第山主是最重规矩的,因此颇为严格,大家都不敢轻视。”
“哦哦哦,这样啊……”
新人懂了,这是位不好相处的严师。
“弟子包灰衣,此次接引弟子一人。”
名叫包灰衣的男弟子拱手道。
“上前。”
“是。”
第信诚终于开口,可谓是惜字如金。新弟子在包灰衣的眼神下慢步至前方,左右频繁相顾,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倍感紧张。
谁知第信诚不用上手、也不用眼观,只用轻飘飘的一句话,
“根骨中中品,灵脉中下品,过。”
“是。”
包灰衣答复,而后领走懵逼如初的新弟子。
此时才有其他新弟子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么个测法。
“没想到,还有根骨灵脉品质一说?”
“你不知道?”
“不造啊,我都没听过。不知道我是个什么资质呢?”
舟上,有了话头,新人们便相互攀谈起来。他们热烈的小声讨论着自己会是什么资质,而这一切与卞和无关。
先前就说过,卞和与李灵玲独自一派,属于……被孤立的那一种。
“放心吧。”
李灵玲双手抱胸毫不担心,但卞和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看了眼系统,一个下上品、一个下下品……
“噤声。”
忽然第信诚开口,一股无形的威亚一把扼住所有人的嘴。卞和只觉得心中一凛,好像有人发现自己在偷看系统一般。但会心一抬头,第信诚根本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根骨中上品,灵脉中中品,过。”
“根骨中中品,灵脉中下品,过。”
“根骨中下品,灵脉中上品,过。”
“根骨……”
一个又一个新人通过了试验,有人喜悦,有人哀伤,有人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也有人还在劫难逃。
看着一个又一个新人走到一边,卞和的心跳再一次变得非常快。甚至要超过刚刚抱着李灵玲腰肢时的程度。
他害怕自己被筛选掉,自己两个下品资质,而在这之前在场通过的无一不是中品甚至上品。
终于,所有人都试验完毕。场上只剩下李灵玲与卞和,已通过之人不解的看着这两人孤零零的站在对面,只有正式弟子们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外门弟子、新入门弟子,全部进去。”
第信诚道,于是外门弟子便裹挟着新弟子们进去,而新弟子们好奇心十足,一边走一边回头。
“啥啥啥,那压轴的大哥是什么天才吗?”
“噤声!”
“咋了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