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听你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家住何方?”
褚禄山一脸威严的从楼梯走了下来,眼睛中泛着凶光的盯着白展堂笑问道:“小兄弟这武功底子可不弱,先天八重的修为,怎么会沦落到在这里当个跑腿小厮?”
“先天八重!”
郭芙蓉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起来,她在他爹的眼中已经是天才,虽然自小刁蛮任性,但这学武的天赋可不弱,年纪轻轻便已经是一流高手,但想要突破后天之境,仍然是难加难。
但是。
面前的白展堂才多大?
估计与她一般无二的年龄,竟然已经是先天八重的高手,这家店果然是卧虎藏龙,恐怕这位老板娘,也是位高手吧!
“小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学习了一点武功。”
“微不足道,微不足道。”
白展堂的眼睛闪闭了几下,然后就对着褚禄山谄媚的笑道:“恐怕小的这几下子,在镇边大将面前,连跑腿的都算不。”
“先天八重!”
“也算是位高手,就算是在我军中,也都能胜任百骑统领一职,怎么会隐姓埋名,在这座小小的客栈?”
褚禄山拖着那臃肿的身躯,缓缓坐到了佟湘玉的主位,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一边对着白展堂似笑非笑地说道:“说你看破世俗,你年龄也不大,还不到隐退江湖的时候,像你这般的年龄,应该在江湖纵横,就算是进不了少年天龙榜,成为地榜中的前十,我想也是游刃有余的,所以你究竟是谁?”
房间之中。
“禄球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锐,这都被他嗅到了一丝其他的味道。”
萧白衣坐在自己的床边,手中拿着一枚白棋,眼神紧紧盯着面前的棋盘,一边细细琢磨着棋局,一边轻轻的笑道:“韩伯,你有没有猜到那个白展堂,究竟会是谁?”
“老奴只负责保护公子的安危。”
韩貂寺轻轻摇了摇头,将自己手中的黑子落下,随后看向萧白衣笑道:“不揣摩公子的心思,况且只是一个先天八重的小家伙,即便是再强又能如何,老奴只需一颗棋子,就能将他抹杀,又何必在意他的身份呢。”
“嗯。”
“天下风云出我辈,又是一个群星璀璨的时代。”
萧白衣望着眼前的棋局,黑子已满盘攻杀,白子已身陷绝地,但在这满是绝望的黑暗下,却充满着无限的生机,手中的白子也是轰然落下,然后才对着韩貂寺笑道:“韩伯,你觉得什么是江湖?”
“老奴年少时也曾问过,究竟什么是江湖。”
韩貂寺轻轻拾起棋壶中的黑子,看着棋局犹如重生的白子,还是随意的落下一子,便对着萧白衣充满一丝感慨的笑道:“江湖是什么,什么是江湖,一个人的故事是故事,两个人的故事就是江湖,这就是江湖!”
“我看也不尽然!”
萧白衣轻轻摇了摇头,也不再看向棋局,反倒是目光直视韩貂寺,眼中闪过一抹豪迈的笑道:“我曾经有幸读过一本书,江湖是六千里路云和月,是大雪坪一声剑来,是仙人骑鹤下江南,是木剑游侠折剑出江湖,是读书人入陆地神仙,是白衣僧人不负如来不负卿,更是北凉墓碑三十万,那其中的江湖是暮然回首的失落与惊喜。”
“也是灯火阑珊的孤独与欢乐。”
“真正热爱江湖的人们,他心中一定有着自己的江湖,纵然有失望,但终归也还是有所期待。”
“人人所想的江湖各不相同,尽管有人将想象展现,尽管与自己所向往的江湖,有所出入,又有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