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我的儿。”
一人一鬼双向奔赴,到了途中高升实在受不住他爹那半拉脸有白骨的样子,腿一软跪在地上,“爹啊,我想你想的好苦啊。”
“儿啊,我也是,你不知道我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想给你托梦也因为你当官托——”老鬼一怔,从亲情中回过神,上下打量高升,“升儿,你不是在京城当大官么,怎么成这样子了?”
王开在旁边做补充,“看来你给你儿子的生辰八字改的不彻底,他现在让人给撸下来了。”
“什么!”
老鬼大惊,低头看着高升,“你被撤职了,为什么?”
呱呱撇嘴,“当了大贪官呗。”
“贪官?!”
老鬼举手一巴掌扇过去,直接把高升扇在地上,“你竟然当了贪官!”
呱呱在旁边高兴起来。
他在市井中听到的说书故事中,贪官常见的下场之一就是让他爹狠狠地教训一顿。
“你爹我当初怎么教诲你的!”老鬼又一巴掌。
“当官要贪,但不能让别人知道你贪,就算别人知道你贪,也不能让别人拿住把柄!我教你的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做假账不会,挪用不会,还是你不会找人替你收!”
老鬼又给他一脚,“是替罪羊不好找,还是不会吃拿卡要,实在不行你写借毛笔字高价要润笔费呢!你怎么就笨到让别人拿住把柄了!啊!”
老鬼恨铁不成钢,狠的牙痒痒。
呱呱则从目瞪口呆到了恍然大悟,他对王开说:“现在可以肯定,这是亲爹。”
老鬼一顿打下来,高升终于从懵中回过神,“爹啊,不是,我不是因为贪被撸下来的。”
“嗯?”
老鬼收起要打下去的一巴掌,“那是为什么?”
王开知无不言,“他让他那狐妻变成了官家的女人,然后睡了她。”
“哦!”
老鬼恍然,“我说呢,我教给他的贪的本事应该不会让人抓住把柄才对。”
接着,他又给高升一巴掌,“老子的坟被水灌了,墓被土埋了,在外居无定所孤苦伶仃还被杀猪的咬,以为你能好好的做一个大贪官大权臣,为咱们高家光宗耀祖,结果你跟你那狐妻玩儿这花活,还丢了官。你对得起我把祖坟迁到太平山趁风水让你当大官,对得起我吃不饱穿不暖的一番心血吗!我早让你跟那狐妻断了,她不是一个好东西,你——”
高升一直在硬挨着,听到这儿回过味儿来,“不对啊爹。”
“怎么不对?”
他爹停住手,“难道你那狐妻变的还不像?那你这官被撸的也太窝囊了,享受还不享受一个好的,你跟你爹一个样。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你烧纸人要么烧个假的当摆设,要么烧个能用的,你给少一对跟真的一样不能用的,你是想馋死老子?!”
呱呱这时给这对父子做出了精准的评价,“有其父必有其子,一对儿贱人。”
朱公子深以为然的点头。
“不!”
高升摇头,“撤官不是我的错,是你的错!”
老鬼眨眼,不明白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