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楼和三楼为机枪架设的掩体居高临下,可以清楚看到照明弹范围笼罩之下的倭军。而倭军?呵呵,除了那黑洞洞枪口射而出的能把眼睛晃瞎的火舌,什么都看不见。
曾经无往不利的掷弹筒,面对着半里开外处于堡垒保护之中的机枪,和痒痒挠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碾压式的火力压制之下,一切皆为虚妄。
什么狗屁倒灶的所谓武士道精神,什么娴熟的战术,什么精准的射术,在这由子弹构成的钢铁洪流之下,通通会被碾压殆尽!
他们还没坚持过一分钟,也不等牧野修一去下命令撤离,这两个倭军的小队就直接四散而逃。
照明弹又一次升了天空,那些身着屎黄军装的身影被赤红色弹链狠狠鞭打,屁滚尿流奔逃的模样,让那些围观的炎黄民众觉得畅快以极!
河对岸,那些喧闹和嘈杂声在瞬间化为沉寂,又过了几秒钟时间,又如一座陷入沉寂的火山重新喷发一般,汹涌而出。
他们欢呼,他们雀跃,喜悦再次回到了他们的脸。
一瞬间,那猛烈的枪响都被压制了下去。
“哕……”
看见眼前狼狈不堪、一只胳膊软软垂下、就像是去偷东西而被主人给胖揍一顿的手下,面色铁青地听完了汇报的德川秀少佐的喉咙里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古怪响声。
不过这一次也不仅仅是被自己这个脑瘫手下的脑瘫战术给恶心到作涌,倒也不是,这个腹部有些隆起、感觉很是富态的少佐真的坏了,而是,因为他真的要被气到吐血,然后又被德川修给硬是吞回去了。
原本,皓月凌空、敌军溃逃、挥师直入可以算得为将者最为惬意的时刻了,当他的这美好心情却于一个钟头前辈炎黄人用二十名大倭国战士们的尸体糊了阴影,这件事情本来就让德川秀烦得很。
但这个倭军大队的队长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又过了一个钟头,这帮胆大包天的炎黄人,居然往自己脸给泼了盆粪。
牧野修一所率领的第一中队,满编将近有两百之数,是德川秀手下战力最为强悍的存在!而且其中经历了整场淞沪会战的老兵就有着将近六成,算得是德川秀掌握的最强之刃,所到之处,无往不利。
可还不过一个钟头而已,这把最强之刃就直接染了让他愤怒无比的锈渍。
不对,这么说还不对,这把最强之刃其实已经断掉了。
要是牧野修一告诉他,第一中队是因为去攻击敌军堡垒,因为心太急,所以磕掉了满嘴牙,德川秀还勉强能够理解。
最少最少,可以证明他的第一中队十分之英勇,很符合他们的武士道精神。
赢了也是干,输了也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