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存颜天真求知的目光，一时间，卫晚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她猜想江存颜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听到了她说这是女生之间友情的最高表达方式。
卫晚晚能够想象到，如果她拒绝，江存颜肯定会觉得委屈，认为自己没有将她当成最好的朋友。
但如果同意的话……
卫晚晚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同意的话，也只是她们之间表达友情的方式而已。
但想到昨天晚上，江存颜抱着她时自己的心情，有一丝丝犹豫。
至于具体在犹豫什么，一时间卫晚晚自己也想不清楚。
卫晚晚在她的目光直视下，犹豫了一下：“我个人习惯不是很喜欢裸睡……”
像是担心江存颜不相信似的，还举例道：“真的。我和顾璃都没有这样过。”
江存颜闻言点了点头：“没关系的，只要姐姐将我当成最好的朋友，我就很开心了。”
江存颜原本也只是想逗弄一下她，如果卫晚晚要是真答应了，她不保证自己能不能克制住。
“颜颜真好。”
卫晚晚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呢喃着。
这般近距离地看着她，江存颜方才口干舌燥的感觉又突然涌上了心头。
“姐姐……”
江存颜也不知自己想做什么，只是倏地离她近了些。
卫晚晚疑惑不解地看着她，见她靠得近了些，也没动，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突然间，客厅里传来了一道手机铃声。
卫晚晚下意识看向放在右手边沙发的手机，看见屏幕上出现林逸两个字。
然后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在卫晚晚拿起手机的那一瞬间，江存颜也看见了屏幕上的那个备注名字。
一看便知那是一个男生的名字。
江存颜立刻想到之前卫晚晚和她提过的那个男生。
瞧了眼电视柜旁边原本放着花瓶的位置，然后收回了目光。
有些人就该像那个废弃的花瓶一样被扔进垃圾桶。
这一刻，江存颜有些阴暗地希望卫晚晚不要接这个电话，甚至以后都不要理这个人。
但卫晚晚并不能听到她心声，直接将电话接通了。
“明天吗？”
“好。”
江存颜无法阻止卫晚晚接通这个电话，只是在她接电话的过程中，江存颜将头轻轻地靠在了卫晚晚的肩上，手指在她大腿上画着圈，而另一只手环在她的腰间。
卫晚晚有些惊诧不解，江存颜在做什么。
但是很奇怪的是，她心底涌起了一股很陌生的感觉。
大腿也有些酥酥麻麻的。
除了江存颜之外，卫晚晚其实很少和人这么亲近。
就像在大学的时候，室友们会经常搂搂抱抱，甚至在上课期间，互摸大腿腰间。
但卫晚晚不喜欢这样的亲近，一贯不与她们这般戏耍。
所以她的身体还是有些敏感。
一时间对面说了什么，卫晚晚也听不进去了，匆忙应答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然后握住了江存颜的手问道：“颜颜，你这是……”
话还没问完卫晚晚就听到了江存颜委屈的声音：“姐姐，我好冷。”
卫晚晚这才明白原来江存颜是在她身上取暖，便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摩挲着。
“要不然我再将暖气调高一点？”
“不用啦，再调高姐姐就该热了。”
“我不热呀。”
“可是刚刚姐姐的脸颊红到现在，不热吗？”江存颜一边问着，一边用手背摸了摸卫晚晚的脸颊，“好像还有些发烫。”
卫晚晚沉默了几秒，然后自己伸手用手背触了触自己的脸颊，轻咳了一声：“好像是有点，那我去拿一床被子来？”
卫晚晚现在总不能说是因为刚刚江存颜的突然亲吻，让她脸热了一下吧。
然而，江存颜却还是摇了摇头说：“马上该睡觉了，姐姐。”
卫晚晚抬头看了下钟表，现在才九点半，迟疑问道：“会不会有点早了？”
“早吗？”江存颜也看了下钟表，然后又道，“那我们十点再睡吧。”
卫晚晚原本想说十点也有点太早了，平日里她下完直播都已经十点了，然后再收拾玩耍一下就凌晨了。
所以之前她的时间里面大部分早晨都是在睡眠中渡过的。
但想到江存颜才刚刚回过两天，说不定现在还在倒时差，便沉默了下来，说了声好。
江存颜靠着卫晚晚的肩，小声的询问着：“姐姐，刚刚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呀？”
卫晚晚不疑有她，回答道：“我妈之前给我推的那个男生。”
“他怎么这么晚给你打电话呀？”
“他说明天正好路过，问我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你答应了吗？”在卫晚晚看不见的角落处，江存颜的手指缠绕着自己的衣摆，话语之间也带着试探和担心。
“嗯，我妈让她给我带东西来，我不好拒绝。”卫晚晚的语气里也带着丝丝的无奈。
江存颜知道，虽然卫晚晚并不是从小在她妈妈身边长大，但对她的感情很深，所以也比较听话。
“那姐姐你们约好地点了吗？”
“没有，他说他知道我家地址，帮我送过来。”
“他之前也来过吗？”
“没有，应该是我妈妈最近告诉他的。”
卫晚晚回答完这句话之后，才反应过来，她们俩之间一问一答的形式像极了婚内查岗。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存在了一会儿，很快，卫晚晚就将这种想法压了下去。
“怎么了？颜颜？”
江存颜笑了笑，轻声说道：“姐姐，我觉得这个人不太行。”
“怎么了？”卫晚晚不解，据她了解之前江存颜一直都是一个比较温和乖巧的人，很少对别人抱有敌意，就连批评都很少有。
但是对林逸，江存颜好像都不怎么满意。
上次的花瓶是，这次也是。
“姐姐，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半了，到了正常休息时间，但是他却在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说明没有考虑你的情况，不是一个细心体贴的人。而且是明天就打算来了，今天却才给你打电话，说明他没有重视这件事，她不真诚的。”
原本卫晚晚并没有在意过这些事情，但是现在听到江存颜这么一分析，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要是真重视这件事，应该早就给她打电话了，甚至还应该讨论一番，而不是直接打个电话过来，像是通知一样。
卫晚晚还没有说话，又听见江存颜说：“如果是我的话，我才不会这么晚了给姐姐打电话，浪费姐姐的休息时间，而且如果我要来找姐姐的话，我一定会提前几天和姐姐说并且商量，而不是直接打个电话通知一下。”
江存颜这是拿自己在对标林逸。
卫晚晚皱了下眉：“颜颜怎么和他比？”
江存颜愣了一下，以为她在说自己越界，心底升起了片刻的难过。
“我……”
卫晚晚确实有些不满。
但并不是对江存颜不满，而是对她方才的话。
“你是我妹妹，管你什么时候找我，我都有空的不会感觉到被打扰，你要是想去哪玩想什么时候来找我都可以，随便打个电话就好，我随叫随到啊。”
卫晚晚并没有奇怪江存颜为什么会将自己和林逸对标。
只是觉得她那话说的不太对。
颜颜在她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是她最好的朋友。
一个认识两三个月的人，怎么能够和她对比呢？
刚才还有刹那低落的心情，因为卫晚晚的这句话又突然明朗了起来。
和她之前的认知一样。
卫晚晚她的话能够轻轻松松改变她的情绪，快乐或是难过，取决于卫晚晚。
“姐姐……”
“不过你说的对，这个人确实不太行，现在都九点半了才给我打电话，像个老大爷一样通知我。”卫晚晚没有察觉到江存颜的异常，轻声嘟囔着。
“明天我和妈妈说清楚，她应该会理解我吧？”卫晚晚若有所思的说道。
江存颜满意的笑了：“会的。”
夜间，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之后，江存颜才突然睁开了眼睛。
从枕头柜上将手机拿了过来。
看见上面满屏幕的消息。
是她之前在国外的朋友发过来的。
【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成功啊？】
【回去了几天，你不会把我这个朋友忘记了吧？】
【快点出来，快点出来，我找我朋友要到了一份攻略你要不要。】
【？】
……
江存颜看着上面一条有一条的消息，看到攻略两个字的时候，眼神顿了顿，回了个消息：
【什么攻略？】
对面几乎秒回：【我朋友就是这么成功的，你要不要听。】
【想听吗？】
江存颜：【？你说不说？】
陈暖：【就你这么冷，鬼才喜欢你。】
“……”
江存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发了个红包过去：
【说吧。】
过了几秒，界面上提示对方已经领取红包之后，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几张截图。
江存颜点了进去，就看见上面是聊天对话。
根据方才陈暖的话不难猜测，这些截图应该就是她取的经了。
看完所有的截图之后，江存颜沉默了一会儿，点了出去，重新回到了她们之间的聊天界面。
陈暖：【怎么样？你觉得行不行？这几百块花的不亏吧。】
江存颜没有立刻回话，而是重新又点进了截图里面，甚至还放大了一下图片。
确认自己看到的内容没有错。
过了一会儿，江存颜才回了她消息：
【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陈暖：【我要是不知道我能帮你吗？】
江存颜：【成功是喜糖。如果失败，你知道我还会回去的。】
远在A国的陈暖突然觉得周遭阴恻恻的。
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她道：
【尽人事听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