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叫嚣的是姓向的,村里第三大族。
“来来,向家二叔,说说你的道理!”
“干部有人不交,那就是不讲理!”
“这就是你的道理?”
王宏向前一步,吓得对方后退:“王宏,少耍你的里格楞,想动手是不是?支书看着呢!”
“你看,向二叔,我走近你,是跟你讲道理,你就想着动手了。”
“你讲什么道理!”
“向二叔,我爸告诉你我家不交费了?”
“全村人都知道,支书也说了要给你家免除!还说你家今年困难……”
“全村人都知道?是谁见着我爸说了不交了?至于建德大爷这样说,你也说了是免除,而不是我家拒交,你分的清楚吗?”
“所谓免除,那是因为建德大爷是村支书,是组织的领导,是工作做的细致,了解所有村民的情况,按照组织帮扶原则,做出的决定。”
“还有,这只是村两委初步意见,连我家都没有最后同意,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造谣?”
赵建德听着王宏这些话,感觉比镇里领导都有水平。看到王宏笑嘻嘻的,没有动手的意思,就想听听王宏继续讲道理。
“我没有造谣,这是全村都知道的!你家就是不交!”
“哦,你见村里人都交了,就剩下我们家?”
“都还没交呢!你家不交我就不交!”
王宏没动手,向老二还挺来劲。不过,一边说一边朝赵建德身边挪。
刚才王宏还笑着的脸,一眨眼就绷紧了。
“全村人都知道,咋就见你一个人在这哔哔个没完?全村就现你了?”
”全村人都没交,你怎么知道我家就不交?你啥时候替我家做主了?”
“既然什么都不是,你在这哔哔个没完,不是造谣又是啥?”
王宏一声高过一声,一步接近一步,脸色一下比一下铁青,逼得向家老二不得不仰着头看,一句句逼问,让他不知道辩那一句。
“说不出来了?说不出来就闭嘴!要是再听见你造谣,耍五二混,我溜你这样的三个!不信你试试!”
说完,王宏直接后撤,转身又换成笑脸:“建德大爷,不是去我家吗?咱走。”
向老二着急的想说什么,嘴唇哆嗦,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左右看看,都愣愣的看着已经离开的王宏背影:王富庆这小子,什么时候变脸的能耐跟拳头一样厉害了?
就是赵建德,也被王宏这一手惊着了。
还没缓过劲来,就到了王宏家。
王富庆坐在柿子树下,一口一口的抽小烟儿,脸上的愁云,都能把整个天阴了。
很明显,村里的议论他听到了,被挤兑回家了,已经不好意思跟村民解释了。
见赵建德进了院门:“支书,这个钱我考虑还是不能搞特殊,否则村委的工作没法做。”
“富庆呀,你看这事……唉!”
本来脑子里还想着王宏这小子刚才的一通操作,结果一进门,王富庆这话,就把赵建德拖进了另一个问题中。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要不再想其他法子!也不知道谁拉闲话,两委研究怎么就传开了。”
“支书,传开不传开,这事都不合适。”
话说到这程度,赵建德也坐不住,没一阵就起身要走了。
见赵建德准备离开,王宏赶紧从屋子里出来:“大爷,慎德堂东耳房有一堆碎瓷片,有用没?”
“咋了?”
“昨天我在那儿翻了一下,那些花纹挺好看的,就想收拾过来耍耍。”
昨天两委干部离开时,王宏留在慎德堂是都看到的。
就是王富庆,也没有怀疑王宏这话有什么企图。
“你跟你爸一样,就好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是些垃圾,没什么用,想耍自己去收拾,反正慎德堂最后也是个塌。”
“大爷,不用出什么钱吧?”
“你这孩子!别听那些闲言碎语,就是点破烂垃圾,还说什么钱?谁要是有意见,让他找我!”
得!就等这句话了。
有了这句话,就是最后老爸发现自己的目的,也不好意思去打支书的脸。
总不能告诉支书:你让我家小子坑了,太没见识了,那都是古董,很值钱。
白瞎这一路琢磨了,没想到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