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画想象中的甩锅,找借口跟某个送贡品的鬼怪团伙接触,悄咪咪偷天换日,把装着两个怪人的棺材与之掉包。
现实的甩锅完全不是这样,作为萌新鬼,黎画只能自叹见识还是太少,对女鬼不够了解啊。
阿香踩着那个棺材一马当先,一群女鬼们马不停蹄的赶路,比之前速度还要快许多,穿过重重山林,视野中终于出现另一队人马,哦不,是鬼和幽灵马。
黎画还是第一次瞧见幽灵马,原来马也会变成鬼吗?
这一队鬼和马看打扮不似寻常身份,光是连死了都配备马就已经很稀奇,大概是因为人前跟人和马死在一块儿的,所以怨气感染,把马也变成鬼。骑在马背上的鬼个个穿着盔甲,队形明显经过训练,站位颇有讲究,看着便感觉威风凛凛,气势汹汹。
他们生前估计是军队的,瞧见这支队伍的瞬间,黎画就明白了什么叫做血煞之气,凶煞暴戾的同时,鼻间仿佛隐隐有股血腥味。
相比起他们装备齐全武装到牙齿还有战马的配置,女鬼们这边看着就弱气多了,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哪有半分杀气,简直像是来送菜的。然而这支队伍的领头在瞧见她们的瞬间,立马摆出戒备警惕的架势,手底下的士兵纷纷举起手里的武器对准她们,气氛剑拔弩张,大有瞬间翻脸开战的意味。
黎画瞥了一眼他们正在护送的东西,也是一个个棺材,整整齐齐的依次并列摆放,强迫症看着很顺眼。对人来说棺材挺晦气的,对鬼来说却是个相当方便的工具,说不定还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我们素日井水不犯河水,骤然拦路,是何居心?”领头的男鬼将军沉声质问。
阿香闻言立马笑了,脸上是满满的嘲讽之色,“说的当真好听。生前是横行霸道肆无忌惮的兵痞子,死后狗改不了吃屎,若非被我们姐妹联手毒打,你们没能讨到便宜,咱们这么多姑娘落到你们手里,还不知道会遭什么罪。都是鬼母娘娘座下的鬼,互相有矛盾也不能闹的太难看,以免闹到娘娘面前让她忧心,否则还有你们逍遥的日子?平日里见不着面倒也相安无事,今日撞见我们,是你们倒霉!”
领头的男鬼将军目光冰冷,身下战马有些不安的踩了踩蹄子,“为娘娘献上贡品在即,你们当真要在这种时候闹事?若是耽搁了时辰叫娘娘不悦,我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阿娇撅着嘴,娇滴滴道:“将军以为我们姐妹不知道轻重么?娘娘的贡品自然重要,所以啊,我们才想找将军,借你们的贡品一用。最近的贡品越来越难抓,咱们姐妹忧心的很,总不好找些歪瓜梨枣随便充数。将军手下鬼多,办事利索,这不,一遇到困难,咱们姐妹就想起了你。”
一边说着,目光在鬼兵护送的那一个个棺材之间打转,就像在挑哪个西瓜更大更好吃一样。
这种目中无鬼的态度当场激怒了男鬼将军,手握□□,猛然在空气里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发出破空声,“既然如此,便让本将军领教姑娘高招!真当本将军输你们一次,就彻底被你们压在身下翻不了身?”
阿香煽风点火,“阿娇妹妹年轻气盛,说话有点不好听,将军何必动怒。”她笑语盈盈,说出来的话完全是火上浇油,“若将军愿意交出贡品,我们之间曾经的矛盾便一笔勾销,化干戈为玉帛,不失为一件美谈啊。”
男鬼将军大怒,“竖子尔敢!”
领着鬼兵就冲上来,杀气腾腾,一副要将阿香斩于马下的气势。
女鬼们丝毫不惧,踩着棺材迎面而上,双手一甩,袖中飞出白绫,灵活迅捷,缠住对方的兵器用力一勒,不愿意放手的鬼兵生生被拽走,沉重的棺材施了法术,重重撞上鬼马,连鬼带马撞飞出去,重重落到地上,可谓是鬼仰马翻。
一言不合就开打,黎画踩在棺材上胆颤心惊,但看了一会儿发现优势果然完全在自己这边,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下来。听说女鬼的实力更加强大,毕竟没有亲眼见过,现在总算见识到,数量更少的女鬼们每一个都能一个打好几个,袖中飞出的白绫可攻可守,能远能近,看似轻飘飘的,却可以十分锋利,从鬼兵身上的盔甲上擦过,还能听见金属摩擦一样的声音。
能割能刺能砍,能缠能提能拽,功能多样化,控制起来灵活自如,男鬼们依靠的则是手里的武器,属于近战攻击,力气大,一旦被击中可不是闹着玩,跳跃能力很厉害,配合手里的武器可以打出厉害的攻击,一身盔甲,防御力也不低,但他们打不中,女鬼们机动能力很强,不会傻傻站在原地输出,踩着沉重的棺材速度丝毫不慢,还能利用惯性把棺材当锤子用。
一会儿放风筝,一会儿重拳出击,耍的一群鬼兵团团转,被柔韧的白绫死死缠住,动弹不得。
黎画恍然大悟,难怪她只能搭其他姐妹的顺风车,这一手操作她完全使不来,还有的学呢。
肉盾打刺客走位的法控,难怪被克得死死的。
鬼兵对阵女鬼们形势一边倒,那边鬼将军对阵阿香还在继续。
不愧是鬼将军,有几把刷子,不是能轻易拿下的货色。只见他放弃了自己身下的战马,一跃而起跳上阿香踩着的棺材,挥着手里的一杆长·枪,攻势凌厉,凭借多年战场厮杀磨练出的经验,阿香占不到多少便宜,似乎还开始步步后退。
阿香毫不犹豫,丝毫不留恋这口棺材,果断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