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也不生气,好声好气道:“既然你落败被擒,鬼域肯定是没法继续维持,与其放任这些鬼怪逃出鬼域散落各地,还不如现在一并处置。我们在天庭任职,不管地府运转,有没有罪得看下面怎么判,鬼怪未必就会作乱,能说服的话我也想省点力气。”
鬼母冷冷一哼,完全不领情,“说来说去,还是一定要处置了他们。你们认定了鬼怪亡魂就该入地府,否则就是扰乱世间秩序。”
用法宝捆住她的神官面色不虞,荆棘刺光鞭表面流窜的电流猛然扩大,鬼母痛苦的发出一声闷哼,皮肤上勒出的红肿焦黑更加狰狞。他面无表情的发出警告,“区区恶鬼,竟然也敢质疑天庭,好大的胆子。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鬼母眼睛发红,仿佛能滴出血来,冰冷凝视这个神官,嘲讽道:“鬼怪无法为神官提供香火,就懒得装模作样了?不过是群欺世盗名的骗子,惯爱人前招摇显摆,施点小恩小惠,哄着不明所以的愚民为你们深信不疑。”
这个神官咬牙,“你果然冥顽不灵!还敢出言羞辱神官,简直放肆!”
鬼母大笑,“哈哈哈哈,放肆?谁放肆?我吗?没有跪在高高在上的神官脚下祈求让你失望了?能引来两个仙官与三位神官下凡,不知道是我的荣幸,还是你们狗咬狗争得差点撕破脸皮?个个都会装模作样,标榜着正义,原来也会互相撕咬!能见到这种笑话,我也算值了!”
三个神官的脸色都黑了,手持法宝的那个更是咬牙切齿,怒斥道:“住口!”
心里恨死了这口无遮拦的鬼母,顾忌着旁边两位仙官,没有再对鬼母进行电击,免得看着像是恼羞成怒。
师弟还是笑容满面的表情,丝毫不在意鬼母的出言不逊,“今天肯定是要带你走,少说两句吧,免得把人气疯了做出不理智的事情,神官也是有脾气的。我知道你不怕,说起来,两个仙官三个神官围殴你一个,的确有点胜之不武,能把鬼域经营成这副模样,应该费了许多心血,变成这样我也感到惋惜。如果还有什么遗憾,只要不超出我的能力范围,可以帮帮你,就当是赔礼。”
他对师兄歪了歪脑袋,“你说对吧,明月师兄?”
明月一脸冷漠,目光掠过那三个神官,好似寒风,透着冷意,看得他们下意识微微垂头,不敢触霉头。收回视线后,明月目光落到压在黎画身上的漆黑棺材上,“能想到利用鬼域的特性从封印里偷出这副棺材,倒是颇有些奇思妙想。”
师弟笑眯眯的用力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咱们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师兄弟,想法就是有默契。今日撞见也算是幸运,顺手一起处理了就是。”
明月目光在棺材上转了转,透出深深的思索之色,明显在想些什么。黎画安静如鸡,虽然不是在看她,但这目光真是让她好有压力。要是没有这口沉重到离谱的棺材,她一定跑得远远,哪像现在这样,简直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啊。
想到自己走的霉运,黎画就想痛哭流涕,这都是什么开局和烂牌啊。
一个能打得都没有,嗯,中文果然博大精深。
师弟兴致勃勃的问黎画,“你想好了没有?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黎画的眼眶里包含热泪,深情的望着鬼母,救命!救救孩子吧!
师弟顿时乐了,“你看她干什么,鬼母现在自身都难保。”
鬼母睨视一眼黎画,满身狼狈却难掩风姿,是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眉眼间尽是妩媚动人,艳丽的红唇似笑非笑,哪怕成了阶下囚,气势也没有短半分。阴阳怪气的讽刺道:“有什么遗言现在赶紧说了,当真他们是好相与的,会顾虑你的感受?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强行把你塞入地府,这种事情绝对做得出来。凭你压在这棺材下却一直没有被灼烧,他们就不可能放过你,白费了你的伪装。”
黎画痛苦面具,“这口棺材到底是什么鬼啊,为什么会从天上掉下来,还这么沉!”
鬼母道:“里面倒的确是个鬼,还是叫天庭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封印,镇压在这座山里。”
明月沉思片刻,问道:“你从封印里把棺材偷出来,有何目的?”
鬼母嘲讽的看他一眼,闭口不答。
师弟两手揣在袖子里,好整以暇道:“费这么大劲,肯定有原因,莫非是想把他放出来?到时候鬼域谁做主,他吗?”
鬼母还是闭嘴,没有兴趣回答。
师弟又道:“你不说就算了,反正有想法也没用。”
阴冷的寒风一阵阵吹过,没了天空散发光芒的超级大月亮,鬼域暗下来,鬼怪们根本不敢发出光亮,小心翼翼的躲藏。
安静,死寂,周围没有任何声音。
“不对。”明月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