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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巧合

卢克负责审讯杀害高中女生菲比的凶手,同样是一个还没上大学的年轻男生。

罗晟勋负责审讯精神上有些问题的,杀害护士洛拉的凶手。

乔初夏负责审讯卡梅伦的妻子,毕竟0里面也只有她一个女性了,审问起来比较方便。

乔初夏去审讯室见了卡梅伦的妻子,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也不是很年轻了,叫芙蕾雅。

芙蕾雅看起来非常焦虑害怕,戴着手铐坐在审讯室里,一直在哭个不停。乔初夏开门进去的时候,那么轻微的响声,却把芙蕾雅给吓了一跳。

芙蕾雅见到有人进来,哭声更大了,断断续续的说:“我……我知道错了,其实……其实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不想这样的,呜呜……”

乔初夏在她对面坐下来,递了张纸巾过去,然后递了一杯水过去,说:“能和我说说,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芙蕾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是因为害怕和焦虑,所以语言叙述非常混乱,总是断断续续的说车轱辘话。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种状态下,她说的话可信度比较高,如果说了假话,那么破绽非常明显。

芙蕾雅和丈夫卡梅伦结婚很多年了,刚开始一直没孩子,所以经常吵架。芙蕾雅觉得丈夫没本事,工资不多,而且唯唯诺诺。不过两个人也没想着要离婚,就这样过了很多年,后来终于有孩子了。

本以为有了孩子,两个人关系会缓和,谁知道因为孩子两个人矛盾更多了,芙蕾雅总觉得,她真的快被自己的丈夫逼疯了,不止一次的开始想着要离婚,但是孩子那么小,而且她自己一个人过的话,经济来源是个问题。

卡梅伦每天都被芙蕾雅谩骂,心理健康成了问题,开始服用一些药物帮助恢复健康,还会经常去看一些心理医生。

芙蕾雅说:“后来,我偶然的遇到了西奥……”

西奥是一个男人,非常年轻,刚上大学没多久,二十岁的一个大男孩。

芙蕾雅是偶然间遇到西奥的,她陪着丈夫卡梅伦去看心理医生,结果就遇到了在那家诊所打工的西奥。

西奥是一个长相很帅气的大男孩,特别的健谈,最主要是说话非常的甜,很会讨人欢心。

芙蕾雅的年龄比西奥大很多很多,本来也没想要发展什么关系,只是那天芙蕾雅和卡梅伦在诊所大吵了一下,独自坐在没人的地方哭泣,西奥就出现了,递了纸巾给芙蕾雅,还非常温柔的安慰她。

芙蕾雅和西奥就这么认识了,后来在家附近巧遇了两次,两个人关系就变得亲密。西奥说他想要交个年纪大一些的女性,因为这样的女性比较成熟,不会像小女生动不动就闹小脾气。而且西奥说自己喜欢小孩,很喜欢和小朋友一起玩。

芙蕾雅在和西奥的接触中,越来越觉得西奥完美,比自己的丈夫卡梅伦要完美的多。

不多久,芙蕾雅就和西奥确定了关系,开始瞒着卡梅伦在一起,经常出去约会见面。不过因为西奥还是个学生,而且家里没有什么人,需要独自一个人生活打工,所以一切约会的费用都是芙蕾雅出的。

而芙蕾雅其实也没什么钱,钱都是卡梅伦在赚,所以里外里,芙蕾雅是在拿着卡梅伦的钱在偷情养小男人。

芙蕾雅越看西奥越喜欢,越看卡梅伦越生气,她想过要和卡梅伦离婚的,但是西奥没有钱,自己也没有钱,离婚了怎么在一起?还有孩子需要抚养。

这件事情,芙蕾雅非常的苦恼,西奥似乎看出了她的苦恼,跟芙蕾雅说没有关系,说请芙蕾雅等着他,等他大学毕业,然后找到好工作,赚了大钱,就可以和芙蕾雅堂堂正正的在一起了。

乔初夏听到这里,忍不住挑了挑眉,这个西奥听起来也太奇怪了,而且真的很会甜言蜜语。

西奥这么说,把芙蕾雅感动的稀里哗啦,她觉得自己对不起西奥。毕竟西奥那么年轻,自己已经老了,还有孩子了,但是西奥不嫌弃自己,反而觉得对自己抱歉。

芙蕾雅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亏待西奥,应该想个办法,让自己和西奥过上好日子,然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芙蕾雅打上了卡梅伦钱的注意,但是一时又想不到好办法解决。

芙蕾雅哭诉着说:“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一时鬼迷心窍!”

芙蕾雅又陪着卡梅伦去心理诊所了,卡梅伦是个老好人,唯唯诺诺的,去医院看个病都不能一个人,必须要芙蕾雅陪着他,芙蕾雅虽然不愿意,但是想到西奥回去医院打工,所以也就去了。

那天卡梅伦就诊完毕,领了药,准备和芙蕾雅一起离开。结果这个时候西奥追出来了,把芙蕾雅吓了一跳,芙蕾雅还以为西奥要对自己丈夫坦白。

不过西奥并没有这打算,他只是来追卡梅伦的。

西奥拿着一瓶药,递给卡梅伦,告诉卡梅伦,刚才他在取药的时候,把隔壁患者的药给拿走了,那并不是他的对症药。

芙蕾雅说:“看吧,他连取个药都做不好,还能干什么呢?取个药都能把别人的药顺手拿走。”

卡梅伦赶紧把自己的药袋打开,对了一遍发现真的有一瓶药是错的,赶紧千恩万谢的对西奥道谢。

西奥笑着说没什么,还很贴心的嘱咐卡梅伦不要吃错药,说如果卡梅伦吃了这种药后果不堪设想,可能会病情加重,出现幻听幻视之类的情况。

那之后卡梅伦和芙蕾雅就走了,但是芙蕾雅突然心里有个念头。

芙蕾雅说:“药……我就想到了药。”

因为这件事情,芙蕾雅有了个注意,简直就是莫大的启发。芙蕾雅偷偷换掉了自己丈夫卡梅伦的药,想着卡梅伦那么糊涂,根本不可能发现。

的确,卡梅伦没有发现,他只是觉得越来越痛苦,很多次想要跳楼自杀,最终也是这么做了。

芙蕾雅知道卡梅伦死了,欣喜若狂,这下好了,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么完美的结局。

芙蕾雅没想到,卡梅伦虽然是自己跳楼自杀的,但是警探竟然还是查到了她的头上,发现了药的不对劲儿。

乔初夏听到这里,说:“西奥,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他……”芙蕾雅说:“我,我不知道……”

乔初夏忍不住笑了,说:“看来你真的是爱他啊,这个时候了,还不想说点什么。”

芙蕾雅哭着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想不开,是我杀了卡梅伦,这和西奥有什么关系?你们不要去找他,和他没关系的,为什么要去找他?”

乔初夏头疼,说:“你就没想过,他是在骗你吗?他只是想要你的钱而已,并不是真心和你在一起的。”

“不,这不可能。”芙蕾雅说:“他对我很好的,并不是在骗我。”

乔初夏伸手摸了摸额角,说:“竟然有比我还天真的人……”

“这样吧……”乔初夏忽然说:“你给你的西奥打个电话,怎么样?”

“打电话?”芙蕾雅有些紧张,说:“不,我不打,你们不要抓他,他真的是好人,很善良的一个人,都是我的错。”

乔初夏拿出一个手机来,手机是装在证物袋里的,就是芙蕾雅的手机了。

乔初夏说:“你不打,那只能我来打了。我们用你的手机,打电话给西奥看看,看看他还会不会接你的电话。”

芙蕾雅在卡梅伦死后,就拿了一大笔钱给西奥,让西奥不用每天去打工那么辛苦。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突然就被抓了,换药的事情还被查了个清楚。

芙蕾雅见乔初夏真的要拿自己的手机给西奥打电话,顿时又哭又闹的大喊着说:“不!你别这么做!我求求你了!西奥是好人,人是我杀的,和他有什么关系,你到底要做什么!”

乔初夏不理她,快速打开了手机的电话薄,然后按下了西奥的名字。

芙蕾雅看起来激动的就要精神崩溃了一样,只是下一秒,手机里传出了已关机的声音,电话没有打通。

芙蕾雅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大笑着说:“太好了太好了!关机了……关机了……”

她的笑声很爽朗,但是没有几秒钟,爽朗的笑声就一点点的僵硬了下去,很快的,芙蕾雅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不哭不闹,呆坐在审讯桌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乔初夏说:“他是关机了,还是把你拉黑了?或者干脆换了手机号码,然后跑路了?”

“不!”芙蕾雅大吼一声,说:“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那样的人。难道说……西奥遇到了什么事情,这可怎么办,他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乔初夏能看的出来,芙蕾雅在挣扎,她现在可能并不是对西奥还抱有一丝希望,而是对自己抱有一丝希望,她不敢置信自己是被骗了。

乔初夏也有些不敢置信,芙蕾雅被骗了,但是被骗的去杀了自己的丈夫,这听起来多么荒唐。

乔初夏从审讯室里出来,一开门就看到了罗晟勋,吓了一跳,说:“罗队,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罗晟勋点了点头,说:“问完了。”

乔初夏说:“我问出一点问题来,骗了芙蕾雅感情的那个西奥,怎么觉得有点奇怪呢。”

罗晟勋挑了挑眉,说:“没有问题,我们也不会在这三个案子上浪费时间了。”

埃文预见了四起杀人案,然后跟踪了那四个即将被杀害的人,被巡警误认为是凶手。这三起已经发生,还有一起没有发生的案件,在别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关联性,但是在埃文看来,是有很大关联的。

埃文昨天找到了罗晟勋,说了一个词,就是“巧合”。

虽然罗晟勋并不喜欢埃文这个人,不过埃文说的对,这三起已经发生的案子里,都有很大的“巧合”性。

罗晟勋说:“巧合啊……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最不可相信的,并不是感情,而是巧合这两个字。”

乔初夏有些听不明白,说:“巧合……是什么意思。”

罗晟勋说:“有因才有果,就算是巧合,那么巧合的开始,也必须有一个微不可见的起/点,不是吗?”

卢克很快也审问完了杀害菲比的凶手,菲比的那个网恋男友。但是卢克似乎没找到什么疑点,毕竟网恋男友杀人的凶器找到了,凶器上的血就是菲比的血,指纹和伤口形状也都能对上。

罗晟勋听了只是笑了笑,说:“菲比和她的网恋男友,已经谈了很长时间了。菲比因为本来就有男友,还贪婪网恋男友的钱,所以一直隐藏的都很谨慎。那么她的网恋男友,是怎么突然知道真相的?”

卢克抓了抓脑后勺,说:“哦,这个我问过,他说是巧合,那天他的朋友约他一起出来吃饭,很巧合的就看到了菲比和她的朋友。”

不只如此,那个时候,菲比还正好和朋友在说她的网恋男友,说那个男人是个白痴,傻瓜一样,被自己耍的团团转等等。

乔初夏现在再听到“巧合”两个字,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儿。

网恋男友是巧合的遇到了菲比。

而芙蕾雅是在巧合的情况下,想到了换药杀人的办法。

乔初夏忍不住问:“罗队,那个精神有问题的人,是怎么再遇到护士洛拉的?”

罗晟勋淡淡的说:“巧合。”

“巧合?”乔初夏说:“这是什么意思?”

罗晟勋说:“那个人精神有问题,虽然已经恢复了,不过有的时候还是会去就诊,而且还会做一些公益活动,类似于讲故事互帮互助的那种。”

乔初夏点头,这个她知道,有很多类似于互助小组的活动,讲一讲自己如何战胜疾病的故事,鼓励其他同病相怜的人。

罗晟勋说:“他收到了邀请,去一家诊所的互助小组活动,结果那天正好就看到了很久不见的洛拉。”

洛拉并不是那家诊所的护士,洛拉是大医院里的护士。不过洛拉的侄女在那家诊所工作,她那天去见侄女,顺便要一起吃个饭。

洛拉的侄女是诊所的前台接线员,当天正好和一个患者家属发生了争执,洛拉见到了,就很不客气的上去帮忙,推搡了那个患者家属。

当时正巧了,就被来参加互助小组的凶手看到了。他立刻想到以前洛拉对他的种种恶行,一时间想不开,就开始跟踪洛拉,想办法要杀死她。

乔初夏终于明白罗晟勋所说的巧合是什么意思了,这么说来,还真是巧合极了。

三起案件的凶手,全都受到了一些刺激,类似于冲动杀人,全都是在某种巧合下产生的诱因。

罗晟勋将电脑拿过来,然后在上面敲了几个字,调出一个人的资料,说:“这个人,你们看。”

“西奥?!”

乔初夏惊讶的说:“这个人就是西奥啊,芙蕾雅的那个小情人。”

照片上的人的确是西奥,不过他并不叫西奥。

罗晟勋说:“这个人有案底,是个骗子,身份和名字都有很多。”

“还真是骗子。”乔初夏说:“而且还是个惯犯吗?”

罗晟勋点头,说:“对。”

罗晟勋又调出几张照片来,说:“这是菲比那个网恋男友手机和电脑里的照片。”

各种各样的照片,有单人照也有合照,其中里面一个人非常的眼熟。

“西奥?!又又又是他?!”卢克这回也大叫了起来。

乔初夏说:“这个人也认识西奥?”

罗晟勋点头,说:“卢克不是说了,菲比的网恋男友是约了朋友吃饭,巧合的遇到了菲比。约他吃饭的那个朋友,就是西奥。”

乔初夏说:“果然……说什么巧合,都是不可信的。”

卢克说:“那……这么说起来,洛拉的死也不是巧合了?”

罗晟勋说:“我查过了,洛拉侄女工作的诊所,就是卡梅伦之前就诊过的心理诊所。换句话说,西奥在那里打工。”

他话一说完,乔初夏和卢克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乔初夏立刻站起来,说:“我们先把这个西奥给带回来吧,我觉得很有必要审问他一下。”

罗晟勋点了点头,说:“的确如此。”

伊桑那边还没有太大进展,不过罗晟勋这边已经有了不小的进展。

罗晟勋让卢克去协助伊桑,不只是调查一下三名死者的行踪,还要再调查一下那个假名身份一堆的西奥,重点挖掘一下他的资料。

罗晟勋带着乔初夏,就离开了苏格兰场,开车往西奥的家去。

乔初夏上了车,就说:“可是……罗队,这个西奥好像很狡猾,那他登记的这个地址,是真的吗?”

西奥在诊所打工,他并不是什么大学生,就是个年轻的职业骗子,诊所有员工登记表,上面有西奥的住址,不过乔初夏觉得可行度很低,说不定过去会扑个空。

罗晟勋侧头看她,说:“谁说我们去西奥家里?”

“那是……”乔初夏奇怪的说。

罗晟勋将一个手机递给乔初夏,乔初夏认识,是芙蕾雅的手机。

乔初夏说:“这是?”

罗晟勋说:“去酒吧。”

“酒吧?”乔初夏说:“大白天的?现在吗?酒吧里哪有人啊。”

罗晟勋点头,说:“去了就知道了。”

乔初夏仍然满头雾水,说:“可是……罗队你怎么知道西奥在酒吧?”

罗晟勋看了她一眼,说:“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乔初夏咬了咬牙,说:“我这是不耻下问!”

罗晟勋指了指乔初夏手里的手机,说:“西奥和芙蕾雅有不少语音信息,有几条语音信息环境很嘈杂,我提取了噪音处理过,发现应该是在酒吧里,而且很有特点。”

乔初夏听得云里雾里,说:“等等,罗队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自己和罗晟勋明明一直在一起,但是罗晟勋做了这么多工作,乔初夏一点都没有发现,也太奇怪了。

罗晟勋侧头看她,高深莫测的说:“嗯……可能是昨天晚上,某个人喝醉了,非要抱着我大腿的时候吧。”

乔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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