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些颓然的年轻人，枯槁老人自顾自举碗饮酒，而后才道：“三成，已经是个很高的概率了。”

“东海那位，又岂是凡人可敌！”

徐长卿默然无言。

那位强么？

很强！

而且强的有些离谱。

以一城为一国，自成一界，划地称神，独立江湖绝颠，俯瞰天下风云一甲子，他自称天下第二，人间便没了天下第一。

武神！

以武入道，以武封神，位列陆地神仙之境，横推天下无敌手，能接下他三招半式，都将在江湖被称赞推崇，引起轰动。

由此可见，那位武夫之强。

自春秋以来，风雨飘摇，群雄逐鹿，天下八国都被大离皇朝荡平了，化为了疆域版图。

而武神城，却独立在天下之外，不受皇权制约。

究其根本，就是因为那个武夫。

他一人便是皇族，便是禁地！

寂静的阁楼里，响起徐长卿的声音：“我相信，老九会回来的！”

他起身来到窗栏之处，临窗而立，白衣展动，黑发狂舞，他双手扶着木栏，目光眺望向东海方向，喃喃道：“如果老九回不来，我就去武神城给他收尸，顺便屠了那位武神，给他报仇。”

他话音平淡，像是在阐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种话，如果传到外界，将掀起轩然大波，引起的不是惊叹感慨，而是鄙夷。

嗤之以鼻！

没人会相信，一位平庸的公子能有那个本事，真个能屠神。

然而，就是这种话。

听在这位枯坐听雪阁，以一阁之地博弈天下的绝代谋士耳中，却并未让他动容，更不觉得听到了狂妄之言，而是饶有其事的点头，笑道：“江湖事，你自己看着办即可。”

事实。

他当真不惊讶么？

不惊讶才怪。

枯槁老人眼眸里的欣赏越浓，他早已见识过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妖孽，哪怕今天年轻人说要做天下第一，他都不会奇怪。

他震惊而又不解的是。

这个年轻人太妖了。

说学武，便入听雪阁观阅武学秘籍，像是能够无师自通，境界更是一日千里，从十几年的手无缚鸡之力，一晃就变为了一个九品境后期之人。

而且，那股气息浑厚之感，远远超越了九品之境。

天下已经很少有事能搅动他的心境了。

但，眼前的年轻人却是一个例外。

他好奇也疑惑，却并不曾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