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走了?”
贺朝国领着左手右手各拎着一个大包,行李囊单背在肩上,胳膊还夹着一个婴儿车。
人长的帅就是沾光,这么多东西压他身上,几分狼狈,反倒衬得不羁痞帅。
“嗯。”
“把闺女放小车里?”
“当然了。我都抱四个多小时了,胳膊都酸的抬不起来了。”
娇滴滴的。
贺朝国心底发笑,手里不停动作,很快把小车安放好,又握着两侧支架向下按了按,试了下承重,“还挺稳,哪儿买的?”
“之恒做的。”
“是有几分本事。”贺朝国随手把包放一个在婴儿车下面,“这样能推吗?”
“不能。”宋悦故着道,“这是宝宝的车,不是放东西的。”
贺朝国逗她,“那我挂小车把上,成吗?”
“不成。”
“故意折腾我?”贺朝国把东西提在手上,眉毛轻挑,几分坏意,“晚上再收拾你。”
素了将近一年的人,看着宋悦白里透红的小脸蛋,绰约身姿,雪肤花貌,就跟饿狼眼前挂着块肉一样,眼里发光。
宋悦小脸发红,轻啐他,“不正经。”
上辈子,两个人纠纠缠缠了好几年。
最后,也就是清清不在了,两人才真正离了婚。
没几年,自己也就不在了。
算下来,也没活到三十岁。
—— ——
“左拐。”贺朝国粗糙宽大的手掌盖在她手背上,控制婴儿车方向,“想什么呢?”
“我这辈子一定要活到七十岁。”
两辈子要是加起来也没一百岁,那就亏大发了。
“七十?”他笑,“哪儿够啊,你至少要活到九十九。”
“活这么久干嘛?”宋悦皱眉,“不要,多累啊,那个时候我都不漂亮了。”
“我陪你,你活到九十九,我活到一百。”
多等我一年,我处理好身后事,陪你一起走。
贺朝国眼里一片认真,宋悦却别过眼,不再看他。
“你以为你想活多久就能活多久呀。”
贺朝国也不和她争,俊朗锋利脸上扬起笑意。
————
“妈,我们回来了。”
贺母迎着出来,“小悦回来了?这一路辛苦了吧?冻着没?”
宋悦笑吟吟,“妈,不辛苦,都好着呢。”
“嗳,那就好,清清呢?咱宝贝清清呢?”
这一觉睡得有点长,贺母掀帘子的时候,小丫头就已经醒了。
吭吭唧唧在婴儿床里,有点想闹人。
“哟,清清醒了。还记不记得奶奶呀?”
贺母先一步伸手把清清抱了起来,在怀里哄着,“乖乖,奶奶的乖乖,不哭了哦,不哭了。奶奶给咱们清清买糖吃。”
三个月的孩子已经能从气息上分出妈妈了。
清清察觉抱她的人,不是妈妈,从小哭很快变成了大哭。
“是不是尿了?”
贺母熟练把清清放在桌子上,检查棉裤里的尿布,“呀,还真是尿了。小悦,带尿布了吗?”
“带了。”宋悦从包里翻出尿布递给了贺朝国,往前推了下他,眉色飞扬,“你闺女尿了。”
这倒是想起是我闺女了。
贺朝国好笑的接过尿布,毫不膈应。
从军数十年,比尿布肮脏百倍,千倍的东西,他不知道见过多少。
再说,自己闺女的东西,有什么可嫌弃的。
贺朝国神色自然帮着贺母换好给清清换好尿布,又自然接过已经尿脏了的尿布。
“我趁手洗出来吧。”
贺母也不意外,头也不抬,“我记着厕所最底下小柜子还放着块干净的肥皂。”
宋悦被养的娇,贺母心里门清。
不说宋悦嫌弃用过的肥皂,就是她心里也膈应洗完尿布的肥皂。
—— ——
贺朝国一走,宋悦有点不太自在,有点局促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