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一个身材清瘦修长的蓝衣少年匆匆入内,行至美人榻旁,握住了她轻轻抬起的手,满目忧色地问道:“发生了何事?怎么进了一趟宫,就昏迷了?”
他正是秦王世子秦无恙,面容同秦真生得三四分相似,一双凤眸微微上挑,明明是出挑至极的长相,却因自小体弱多病,养在府中从不外出,看起来反倒是纯良无害,气度温和。
秦真给他递了个没事的眼神,面容却佯装着虚弱无力的模样,说,“也没什么大碍,就是头有些晕。”
头发花白的太医沈康安进门时,正听到她说这话,当即眼皮一跳,挎着药箱就上前道:“见过秦王、郡主,老夫奉皇上之命,特来为郡主把脉问诊。”
秦良夜连忙道:“沈太医来的正好,快些把脉瞧瞧吧。”
秦无恙温声道:“沈太医乃京城第一妙手,阿姐能得他看顾,必然能药到病除。”
“阿弟既然这样说了,必然不会有假。”秦真抬头,朝沈太医虚弱一笑,“那就有劳沈太医妙手相救了。”
“郡主和世子谬赞了,老夫也只是尽其所能而已。”沈康安不知怎么的,一看到这一家三口配合至极的模样就头疼,他放下药箱之后,就放了一块轻薄的帕子在秦真手腕上,然后坐在矮凳上为她看诊。
屋里一时间静悄悄的。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沈康安为秦真把脉的那只手上。
沈太医把脉把了好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
秦良夜和秦无恙都有些紧张,这沈太医是有真本事的,不像其他几个混饭吃的那般好糊弄。
秦真今个儿是装的,难保不会被其看出端倪。
侍女们则是怕再听到郡主的身子又不好了,满怀担忧。
这整个屋子里,反倒只有秦真自己最淡定从容。
过了许久,沈康安才收手回袖,起身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郡主的身体是当年伤得太狠,以至于如今体弱多病,今日忽然昏迷……”
“应当是累着了。再加上我这些思念父王阿弟,心中郁郁,病一时半会儿是治不好了,须得劳烦沈太医多费神。”秦真直接开口打断了他。
她嗓音虽轻柔的很,却不容置疑,“我呢,就先把阿弟留在身边多看几眼,多宽宽心,沈太医以为如此可能缓解病症?”
沈康安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只能顺着她的话说:“郡主所言极是,有世子在此宽您的心,老夫再为您开个药方,想来这昏迷之症近日是不会犯了。”
秦真知道这位是个明白人,微微颔首道:“那就多谢沈太医了。”
沈康安连声说“不敢”。
“开药方是吧?沈太医随本王到这边来。”秦良夜带着沈康安就往屋外走,一边问着要用什么药,一边感谢他这几天照顾秦无恙。
不多时,脚步声便远去了。
秦真当即扶着榻边坐了起来,挥挥手让一众侍女们都退出去,而后拉着秦无恙在一旁坐下。
她柔声问道:“你这几日在沈太医家中,可曾被他看出了端倪?”
无恙幼时体弱,这些年已经恢复如常,只是秦王府封地大坐拥金矿遭人觊觎,秦真当年因为风头太盛差点没了性命之后,就一直让阿弟继续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