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二叔公的声音,也不是村里相熟的人的声音,是谁这么一大早就来找自己?而且还会喊自己谢公子?
谢安应了一声,然后走到门口把门一打开,只见门口有男有女还停着一顶轿子。
其中一个站在最前面的胖子身穿布衣头戴着网巾,身后还站着两个家丁打扮的下人。
轿子旁有四个轿夫和一名侍女,谢安猜测这轿子里应该坐着的是一位千金小姐。
根据原本的那位谢安的记忆,《农政全书.卷四》谓洪武十四年:“上加意重本抑末,下令农民之家许穿紬纱绢布,商贾之家只许穿布。农民之家但有一人为商贾者,亦不许穿紬纱。”
对方既然能坐得起轿子还雇得起佣人,那肯定不会是一般的百姓,但却只能穿绢布,按照这样的逻辑来推算的话这胖子应该是商贾之流。
谢安并不知道,郑富贵这身绢布要价可一点都不菲,甚至远高于一般绫罗绸缎的价格。
不过寻常的百姓根本就没有那等眼界,所以根本就无法分辨这种绢布到底有哪里好。
“你就是谢安谢公子?”郑富贵对谢安的印象差的不得了,特别是看到门口上贴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更让他火大。
谢安朝对方拱手道:“小可正是谢安,不知尊驾是?”
虽然嘴上这样问,但谢安大概能猜到对方是什么人,他应该就是二叔公给自己说的那门亲事的郑姓商贾。
毕竟谢安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从不结交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和商人扯上关系。
郑富贵没有回答,而是先上下打量了谢安一遍。
虽然对方谢安很是不爽,但郑富贵不得不承认,谢安确实长的很俊俏,而且知书达理,如果不是因为他之前拒了这门亲事,那他还算能过得了自己的眼。
“老夫郑富贵,相信谢公子应该从你的长辈口中听说过我。”
谢安假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点了点头:“原来是郑老板,有事吗?”
郑富贵一听顿时无语,谢安难道不是应该是赶紧把自己请进屋斟茶款待,他既是一个读书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礼节?哪有人会站在大门口谈事情的。
“之前曾听人说过谢公子是位知书达理的才子,但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这时轿子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谢安听到女子的声音,他只是微微一笑回道:“在下有急事要出门,如果两位有什么事要说的话请赶快讲,在下时间紧迫,可耽误不得。”
郑富贵一看谢安的样子,还以为他真的有什么急事要出门。
但他们今天一大早从县城专程跑到这东河村来,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就折返回去,郑富贵哪有那么多的时间耗费在谢安的身上。
“老夫今天来找谢公子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聊一聊,如果你有什么急事的话不妨交给我的伙计去办,保证不会耽误你的事。”
郑富贵心想谢安能有什么急事,他今天来这里就是要好好教训对方一番,可不能让他跑了。
“郑老板,此事我还真没办法托付给别人,必须自己亲自去办,如果再晚的话就迟了,在下失礼了。”
谢安说完作势就要走人,郑富贵赶紧拦在了他的面前:“谢公子,我大老远从县城来一趟,就让我这样无功而返不好吧?”
一看郑富贵的样子,谢安也知道对方恐怕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于是他侧身朝对方做了一个请:“那就请几位进屋歇息,大概两炷香的功夫我就会回来。”
谢安说完郑富贵还是不肯让开,他一脸着急道:“再晚的话村口张厨子的早点就要卖完了,刚炸好的油条、新鲜出炉的大肉包,还有现磨的豆浆,刚烙的饼……子。”
谢安说着说着,他突然发现郑富贵脸上突然在不规则地抽动着。
“要不大家一起吃点?”谢安试探性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