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的路上。
周以洺看了眼偷摸着上了自己马车的顾子清,压着眉眼问:“你查的可都查清楚了?”
“差不多了,晚点让人把卷宗给你送过去。”顾子清欣然一笑,得意的不行。
周以洺淡声“嗯”了句,便不再管他。
没过片刻,顾子清实在是耐不住,蹭了蹭坐得挨近周以洺一些,问:“渊之,今日这事你怎么看?”
“随意看。”周以洺眼皮也没掀,“能怎么看?不过是太子一党怕三皇子得了势会阻碍他们罢了。”
说来也实在是可笑,太子赵承逸文不成武不就的,不过就是占了个皇后嫡长子的身份才封了个储君。不然文有安王,武有三皇子,怎么着都轮不到他赵承逸。
“那你说,这三皇子可是会手握兵权待有朝一日拥兵自重?”顾子清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又问。
反对三皇子封王的人可都是说是要杜绝三皇子谋反的可能,可这三皇子果真如他们所言的会谋反?
周以洺嗤笑了声,面带讥讽,反问了句:“若是你你会吗?”
顾子清沉默了下:“......”
如果是他,他会倒是会,只不过他肯定不会这么名目张胆。
况且沈家一案猫腻甚多,只不过年代甚久,也无人去在意那么多细节。
忽然,顾子清脑中闪过一丝不可能的想法。
他睁大了眼,看向周以洺:“渊之,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年沈家之事确有蹊跷?”
周以洺回了个“还用你说”的眼神,随后转了个话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过是看那位愿不愿意查。”
以皇帝的能力怎么会不知道沈家之事不对劲?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当年沈家树大招风,有此一劫也不意外。
周以洺还是不由紧了紧手心,沈家一案牵连诸多,其中被牵连的就有他母亲。
他嘲弄地笑了笑,道:“真相总有大白的一日,只不过早晚罢了。”
“啊?”顾子清一愣,不明所以。
怎么感觉周以洺说的话他似乎听懂了,又好像没懂。
不待他多问,周以洺无情地瞥了他一眼:“还不滚去写卷宗?”
“这就去!这就去!”顾子清连忙跳起来,看了眼车外,无人经过便纵身跃下。
临走之时,他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不动如山的周以洺,吐槽了句:“这么凶的人,以后肯定讨不着娘子。”
听得顾子清的言语,周以洺眉心微蹙,颇有不悦。
什么叫他这么凶讨不到娘子?
一派胡言!
转念一想,他又觉着不对劲。
自己还在乎这个?简直可笑!
可脑海中忽然浮现一张昳丽的面容,耳畔仿佛又听得那小姑娘娇怯的语调。
嘶,他一定是魔怔了。
周以洺晃了晃脑袋,抬手抵住额角。
千里之外,大败禹国军队的大燕将士正在拔营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