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今生生了个这么个孽障,真真是前世造来的孽呀,这会儿她倒是开始怀念起体贴懂事的远哥儿了。
可怜她因着二度生产元气大伤对着远哥儿有了几分迁怒,素日里对他不闻不问的,此刻她倒是想起远哥儿的好了。
陈夫人心内暗自思量,看来这个女儿平时怕是被她给宠坏了,看来她后半辈子的依靠就只能在远哥儿身上了,她当年倒是想多生几个儿子以备后手,可谁让她再次分娩时坏了身子呢。
想到这里,陈夫人暗自打定主意,看来日后她要安排人对远哥儿那边上点心了。
至于眼前的这个孽障,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儿女都是债呀,疼来疼去疼出仇,这个死丫头瞧上谁不好,偏偏把心思动到她姐姐的未婚夫身上。
“你让为娘想想,好好想想,”陈夫人被姜玉卿这个大傻蛋劝说的晕乎乎的。
若是放在陈夫人平时冷静的时候,她是肯定不会被姜玉卿这个小蠢货说动的。
可坏就坏在姜玉卿这个鸡贼的,偏偏趁着她头痛欲裂,脑子昏昏沉沉的时候来强行说服她,陈夫人听着耳边这个小傻蛋情真意切的哭诉,内心一颗慈母心好似泡在了一汪苦水里。
是了,她当年为什么会把姜玉卿教成这幅小傻子模样,怕是被别人卖了数钱都不知道。
不就是因着姜玉卿像极了自己小时候,人呐,最容易原谅的就是像自己的事物,陈夫人能不知道姜玉卿傻吗?
她当然知道,可每日里瞧着姜玉卿傻乎乎的那副模样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陈夫人就忍不住想多疼她一点,再多疼她一点。
谁让陈夫人小时候就不受宠,看着肖似自己的一张脸,陈夫人怎么下得了狠心拒绝她的小傻蛋呢,就让她去闯荡吧,再怎么闯祸,小傻蛋身后还有她这个老娘给她撑腰呢,她还没死呢,可不允许有人欺负她家的小傻瓜。
“先说好,成不成的那还得另说啊。”陈姨娘很有先见之明地提前给姜玉卿打好预防针,她可不想事后再被姜玉卿埋怨。
“娘~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眼见自己的夙愿达成,姜玉卿这才用甜的好似掺了蜜的嗓音撒娇。
“诶唷,你真是越大心思越多,娘是管不了你喽。”陈姨娘状似不耐烦地将怀中的女儿往外推了推。真是个甩也甩不掉的小麻烦。
“好嘛,娘你既然嫌我烦,那我就自请回房反省好了。”说完,姜玉卿就脚底抹油地跑了。
“小姐她如今能够如此天真烂漫,还得多亏了您的疼爱才是。”瞧着陈姨娘的脸色尚好,赵嬷嬷恰逢其时地送上几句恭维拍拍主子的马屁。
毕竟这世上有谁不喜欢听好话儿呢?单看陈姨娘满意的神色就能知道她多么受用了。
却说姜玉鸢这边,在好生将养了几天后,她的身子才终于好了一些。
不过先前因着在湖中泡了许久,碧雀请来的回春堂的大夫诊断说,她日后可能在生育这方面有
些困难,这也是难免的,女子身子本就畏寒,能从湖中捡回一条小命都是她命大了。
姜玉鸢自知自己落水的事情瞒是瞒不住的,那日她回府的时候,虽然有着披风的遮掩,可露出的头发已然湿透,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她落水了。所以她给出的解释是自己一时失足掉进水里了。
幸好当时除了凶手只有她一人在场,否则这个谎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圆。
如今她只庆幸原主当时没有把贴身丫头碧雀给带上,否则主仆二人必然会落得一样的下场,届时不过是平添了一条无辜的人命罢了。
如今借着落水这个由头,姜玉鸢好生在房中窝了几日,总算是把原身往日的性情给摸了七八分。
原身总体来讲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能见到的人也有限,她也就不用时刻担心自己会穿帮。
至于字迹,幸好自己的字和原主的字有几分相像,这簪花小楷她原先也是练过的,如今只要勤加练习不日就可以以假乱真了。
今日阳光正好,姜玉鸢起了练字的兴致,所幸从床上爬了起了练字。她正练得兴起的时候,却见碧雀手中握着个什么东西气冲冲地跑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谁又惹我们碧雀生气了?”姜玉鸢好笑的调侃道,这丫头的脾性她如今也算是了解了,这就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不过好在她好赖也是个小姐,有心护着一个丫头还是没问题的。
“小姐,那姓顾的又派人送来了一封书信,您说他都害得您落水了,怎么还好意思再给您送信呢?
就不怕您当着老爷的面儿揭穿他的真面目吗?”碧雀嘴撅得能挂上个油瓶,愤愤不平地替她抱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