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寻了姜太医,人家告诉我这世间就是有些女子与众不同,较之其他的姑娘成熟的晚些,他在把过你娘的脉象后,就建议我多留你娘两年。”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啦?”难得有机会听得原身母亲的故事,姜玉鸢被勾起了一番兴致,忍不住连声追问。
“后来呀,后来果不其然,在你娘十七岁那年,那时候与她年纪相当的小姐妹早都成亲生子了。
你娘她那个时候终于长开了。原先这京城里总有些烂了心肠的造谣你娘长相不堪入目,所以才嫁不出去。
哼!等我的妍姐儿长开了,某一日上街的时候叫一个落魄才子走运瞧见了她面纱下的脸,一首诗那时候就流传出去了。”
即使时隔这么多年,顾老夫人还能清清楚楚地复述出那首诗的内容,“‘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消尽见天真。’这两句诗一出,京城里未成婚的年轻男子们那是竞相上我们府上来提亲呀。
你是不知道,当时我们家的门槛儿都连着换了好几条。”
“那既然我娘生的这么貌美,又为何会嫁给我爹呢?”姜玉鸢疑惑不解,照她的想法,坐拥无边美貌的她娘绝不该嫁给云阳伯呀。
她爹当年也不知是靠着什么手段才把她娘给骗到手的。
“这个嘛,”顾老夫人闻言神色一紧,“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她摆摆手摆明了是不想提这件事儿,姜玉鸢也只好识趣儿地住嘴了。
“对了鸢姐儿,当年你娘想给你定下风哥儿的时候,我就不太赞成。当时这小子年纪太小,还未曾定性,谁知道他日后会是个什么性子。
所以在你二舅母出言的时候,我就没有阻止她,将这门亲事推到了现在。”
顾老夫人打量着外孙女儿的脸色继续说道,“如今你年岁也大了起来,我是想问问你的意见,你对风哥儿他感觉怎么样?”
“这,”被顾老夫人无意间戳破自己今日的来意,姜玉鸢的脸色随机一僵,紧接着,她好似一尾滑溜的鱼,动作顺滑的溜到地上跪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眼见姜玉鸢如此作态,顾老夫人毫不犹豫地追问,“可是那个不成器的的小子欺负你了?”
姜玉鸢感怀于老人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偏爱,将要说出口的话仔细斟酌了一番。
毕竟自己虽然是老人最疼的外孙女儿,可那顾毓凤也是老夫人唯二的嫡亲孙子,这手心手背都是肉。
别看老夫人嘴上不说,可她知道老人心里还是疼小孙子的,所以于情于理她都不想叫顾老夫人多加为难。
“此话当真?”顾老夫人闻言震怒不已,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亲手挑出来的居然会是这么个货色。
“你这丫头是怎么想的?老身想先听听你的意见。”不管自己再怎么震怒,她还是决定先听听鸢姐儿的看法。
“照我的意思,表哥他再怎么说也是您的孙子,我也不想为难表哥,既然我们彼此都对双方无意,那就一拍两散好了。”
既然顾老夫人想听她的意见,姜玉鸢就很是干脆利落地给了个决定。
“此事你再容我考虑考虑,毕竟你年岁一年大似一年,我得好好替你想想退了这桩亲后,该从哪儿给你寻得一个如意郎君。”
“您不用太过担心我,船到桥头自然直嘛,若是彼此有缘的话,我和我的意中人有朝一日一定会相逢的。”
“你这丫头倒是心大。”顾老夫人闻言总算是开怀了几分。
她原先还怕这丫头被风哥儿那个臭小子给伤透了心,如今看来这丫头倒是有一个好心态,倒是叫她勉强放下对她的几分担心。
“过几日就是老身的五十大寿了,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妥善之策的,小丫头就放心吧。”
“有外祖母您出手我当然是放一百个心啦,您当然是舍不得坑我的了。”姜玉鸢笑嘻嘻地说道。
“就知道你这小滑头内里可精明着呢,那私底下半分亏都不肯吃。”顾老夫人转怒为笑地摸了摸姜玉鸢毛茸茸的头顶。
祖孙二人在处理完了糟心事儿后亲亲热热地吃了顿饭,桌上的气氛其乐融融。
“今日你二舅母不知怎的没有过来凑热闹,她这个人一贯如此,既然你不打算嫁给风哥儿了,我也就不用担心你在她手底下讨不着什么好儿了。”
顾老夫人在给姜玉鸢夹了满满几筷子的菜后,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嘿嘿,那就祝风表哥日后的妻子自求多福吧。”姜玉鸢闻言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