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带着三四个机灵喽啰,都是他信得过且能办事的,让崔凝眉与喜儿骑着马他牵着,走原来到陈胜他们寨子这条小路。
比走官道要近许多,一天到鲁镇一天再到县城比官道要一天不止。
原来的寨子也没有几个人了,只不过还种了些粮食,陈胜这个苦够了的舍不得让一些汉子在这边守着,每日里照看下等豆子荞子熟了再回去。
此时这几人却在听一个身穿提督官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汉子吹法螺,几人本是被吓的不轻以为官府又来人清剿。
可这大汉直接跑山门里大喊大叫宣称要入伙云云……然后这厮住这好几天了
“你们不知!俺带人路过那里本是听说临县有个犯事跑到这鲁镇来了,正巧经过那家人,啐!忒不要脸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孕妇!不当人子!”
汉子说完了还是一脸气愤!只恨不得在打几拳出出气!此人乃是扬州府西城提辖七品官,姓鲁名达。
鲁提辖一身本事却不爱攀龙附凤,钻营升官不然已他的本领,做个五品武节将军绰绰有余。平日里只爱喝些好酒,结交朋友还爱抱打不平事!
他无父无母早年被扬州文殊院智真大师收养,鲁达从小调皮捣蛋非佛家静心安行之人,可智真却说他颇有慧根为其取了个法号,智深。
可鲁智深刚刚长成,主持智真死去。寺庙就变得乌烟瘴气毫无佛家之慈悲,竟学着那些豪绅做派,兼并土地雇佣佃农一个个当起了大爷,开始还有人说,后来再也无人反对了。
鲁智深知道这些师叔师伯师兄弟都不喜欢自己,干脆还俗去扬州城闯荡,扬州知州乃是智真大师旧友,见鲁达还俗让他去辖司任事不出几年,他就官至提辖了。
这次他也算是到这鲁镇公干,结果从船上下来路过乡间,遇到一伙子狗奴才正欺负一个有孕在身的妇人,这叫鲁提辖见着了能不管?
带着人上去就是一顿暴打,才得知这家汉子因报错了消息,叫他们郑老爷损失了好大一起子。至今周管事也没回来,罪了城里县尊不提,那三家大爷也是记恨上他郑某了。
每家人都送了不菲的礼,却没个音信儿。这才想起王三儿这个引子,王三死活是不知道了,可他家还有点薄田有个老婆,蚊子腿也是肉便派人来占地夺田了。
哼!这事儿他郑老爷有理,放哪儿也不怕说去,听完前因后果鲁达是气的两头火起!这天下还有这般道理?
当即公务也不办了,带着人押着这几个奴才就去到鲁镇郑老爷家,怎么说他也是个七品官人,虽不是文官可也不是郑酋一个乡下财主可以轻慢的。
说不准别人州府就有些关系来历,忙请进府里招待不提。
“俺给你说…呃…”
这鲁达连夜进山休息一晚上才听说,这寨子已经搬走了还得行半天山路,本是吃了午饭就走可没想到这山里米酒还挺好喝,然后他就懒得走了整天跟这伙子人扯淡喝酒,这几个也愿意听正好合拍了。
这一喝酒就停不下来,又有人捧场听他说事儿那舍得散场,自是讲起他怎么收拾郑酋那恶霸来着。
“嘿!俺进了他大厅一座!就要喝好茶”
郑酋虽心里鄙夷你们一群糙汉能品德什么好茶,但还是上了些茶水,鲁提辖是故意要找茬哪能这么容易放过。
“呸!这茶怎这么烫!这热的天想烫死本提辖不成?”
鲁达把茶碗往桌子上一盖!不满的说到。他带来的七八个州府官差自是跟他脾气相合之人,也都跟着他放下茶碗。
气势汹汹的看着上首主座的郑酋,郑酋明白了来着不善啊?莫不是那三家老爷从州府请来安排自己的?可一个七品提辖能把他郑家如何?
“呵呵~是下面的不晓事儿,马上给提辖官人换”
郑酋也不恼怒,想着先探探底再说让人换茶,鲁达大手一挥。
“你这下人也够累,不用那么烦给本提辖加点凉水就行,我看这茶温,加五十滴温水,五十滴凉水,再来八滴开水应该是正好!少一滴不行!多一滴不美”
外面大管事一听这哪里是要喝茶!这摆明了是要为难人,郑酋给管家打个眼色,管家会意点点头。
没一会儿看见门窗有不少黑影,郑酋这才面色一正,看着鲁达不阴不阳的说道
“提辖不知,现在这哪有茶,这都是清明采的好茶!”
“你这茶凭地烫人,如何喝的!”
鲁达一拍桌,反正爷就是觉得不行!郑酋笑笑看着提辖官人问。
“不知那三家给了,提辖官人甚么好处值得这般卖力?我郑家也是乡里名望,若是平白无故给人欺负了…呵呵,怕是知州大人也得给个说法!”
鲁达一听?什么鸟三家四家?你也好意思自称乡里名望,就能欺负个孤零妇孺,何况那妇女还怀着孕。
“说法,你要个甚说法?俺只是路过讨杯茶水,如此还能惊动知州大人?你以为你是谁!”
就着这由头鲁达拍案而起!他手下人也纷纷站起来,门外老管家一挥手哗哗啦啦涌进一群人家奴。
“我家老爷是谁就不劳烦提辖官人费心了,既然这茶入不了提辖官人的口,那就请吧!”
管家看着鲁达,一个小官摆什么钦差架子,鲁达见这阵势怒从心头起。
“好球囊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跟爷爷呛声儿!找打”
不装了,他鲁大官人就是来找茬的,见这管家带着这几十号人,还以为能吓住他不成?
当即打作一团,他带来的差役都是好手,这些乡绅狗腿那里是对手,盏茶功夫全放倒在地哀嚎一片。
“去哪里!……”
鲁达讲的口沫横飞!几个汉子也听的精精有味儿,这不就是江湖豪侠处置恶霸的剧本,市井百姓无不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