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昌明是她看上的人,妘雾的态度是表明她看不上赵昌明吗?
一个捡垃圾老头的孙女,哪来的脸呢?
不知所谓。
旁边有人接话,“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听说家里只有一个捡垃圾的爷爷,平时又穿的那么穷酸,一句话不说,自闭症似的,到底怎么进来东墅的。”
“是啊,简直是丢东墅的脸,像她那样的下等人,怎么混进来的。”
“谁知道呢,不会真以为混进来就能攀上高枝了吧。”
公子哥们你一句我一句纷纷表示对妘雾的不屑。
在他们眼里,妘雾与他们距离犹如天堑,最多能凭姿色成为一个无足轻重的玩物而已。
彭桦桦的家世是这群人里面最差的,平时谁都瞧不上她,这还是头一次这么多人应和她,顿时就来了劲。
尤其是她觉得自己都得舔着这群公主少爷们,妘雾凭什么不舔,哪哪都让人看不惯。
她满是恶意的提议,“估计是爬了哪个老头的床进来的,不过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穷,好像有人说她住在图书馆的单人自习室,我们要不要去教训教训她,给赵哥出出气。”
不自重在这个年纪的女生心中,是一个会让人羞耻的话题。
特别是名媛更要矜持,许茶茶拍了下彭桦桦,轻声说,“桦桦,不要说这样粗俗的话。”
“也就茶茶你善良,她哪配你替她说话。”
彭桦桦不以为意,正好瞥见一脸冷凝的赵昌明进来,大着嗓门的说要去教训妘雾。
赵昌明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相当于是默许。
一群人不多时就出现在图书馆门口。
妘雾恰好从另一旁的走廊里走出来,彭桦桦带着人就上去拦住了妘雾。
“喂。”
“喂,那谁,我叫你呢,你懂不懂礼貌。”
“快跪下给老子道歉,再给赵哥道歉。”
一群人将妘雾拉到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赵昌明与许茶茶没过去,在远处冷眼看着。
赵昌明心想,这么不识趣的小玩意,有人教训教训才好,以后才能学会乖乖听话。
许茶茶则注意到了赵昌明看妘雾的目光似乎有哪里不同,心底那股不舒服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妘雾一直沉默着,她被推搡到角落里,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
估计是刚刚打扫过,冰凉的冷意渗骨。
瞳孔漆黑,妘雾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
彭桦桦被她盯得不自觉发怵,心里更不舒服了,“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
说着,彭桦桦一个耳光扇过去。
妘雾及时避开,反倒让彭桦桦的手打在了洗手台上,她痛叫一声,恼羞成怒。
“哑巴,我劝你乖乖跪下道歉,听说你住在图书馆的单人自习室,信不信等会就去把你住的地方掀了,那可不是你配住的地方。”
彭桦桦在仗着一身横肉,常欺负比她家境不好的学生,加上她和张昌明许茶茶走的近,至今还没谁敢正面刚她。
妘雾透过人群看到了远处的冷眼瞧着的赵昌明和许茶茶。
这一世,自己半点没招惹他们,怎么还是不肯放过她呢。
讥笑一声,妘雾身上涌出浓烈的戾气,她大力推开挡在身前的人就要走。
彭桦桦哪能让她走,“给我按住她。”
一群人蜂拥而上,妘雾下手很黑,但一个人显然不是一群人的对手。
妘雾被反扭着双手按在地上,脸贴着满是脏水的地板,腥臭的泥土味与尿腥味钻入鼻腔。
有人拿起洗手台上的置物盒,装了一盒水朝着妘雾的脸慢慢倒下去。
妘雾被呛得剧烈咳嗽,偏偏还不能动弹,她动了怒,眼眸漫上红色,开始疯狂挣扎,疯狂嘶吼。
“给我滚开。”
“滚。”
彭桦桦被妘雾的反应吓了一跳,怕被驻馆老师听到,急忙走过去朝着妘雾小腹狠狠踢了一脚。
“哑巴,快道歉。”
一声痛苦的闷哼,妘雾的脸霎时变得惨白。
外面不时有来自习、借书、或是想上厕所的学生经过,她们无一例外,都是远远朝着妘雾投来一眼。
或有好事者,会站在不远处,与同伴讨论,并指指点点。
妘雾能听见她们形容自己的词汇。
“下贱,穷酸,不伦不类,有病……”
这群总是高高在上,总是自诩高高在上的人不去死呢,为什么不去死呢,所有人都该死,都该死。
妘雾胸膛剧烈起伏着,抠在缝隙里的手指有的已经绷断了手指甲,缕缕血迹渗出。
她还是不说话,也不肯道歉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