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仙魔大会,景其殊、宣怀瑾、林长简三人都会去。
林长简性格孤僻,不与景其殊等人同行,只留下信,需要时叫他。
景其殊也想有此等特殊待遇,宣怀瑾却不允,说他独自一人在外容易闯祸,强行将他留下。
景其殊很不服气,他是首席仙尊,能闯什么祸?
仙魔大会开在锦华州,锦华州的州主是名女子,名为楚轻衣,得知景其殊亲自前来,她特意腾出一天时间迎接。
与五十州的天道盟不同,锦华州是水乡,城内多洞桥流水,多游船画舫。
锦华州的州府建在明月湖上,湖旁便是明月水榭,每年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州主楚轻衣身青衣,身姿窈窕,不像修仙人,倒像是话本里多情妩媚的才女。
她生得也好看,眉目清婉,眼波柔软多情,轻轻瞥人一眼,便能让人幻想出与她的多情往事。
见面之后,她先看景其殊一眼,在看宣怀瑾一眼,最后目光定在景其殊脸上,才柔柔开口:“没想到这次仙尊也会来,仙魔大会要是办不好,可在仙尊面前丢人了。”
天道盟管事儿的向来只有宣怀瑾,林长简负责打架,景其殊负责闯乱子。
这位锦华州州主却不看宣怀瑾,只跟景其殊说话,弄得宣怀瑾在旁一个劲儿咳嗽:“咳咳咳……州主玩笑了。”
他努力把楚轻衣的视线往自己身上拉,楚轻衣却一个劲儿盯着景其殊不放,轻笑道:“已经备好了房间,仙尊里面请。”
她引着众人往里走,宣怀瑾却忍不住叹息,他们天道盟的首席是块木头,再看也没用。
谁料心里刚升起这想法,楚轻衣就笑吟吟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副“我知道仙尊是木头,但我就喜欢看他”的模样。
弄得宣怀瑾上前一步,拍了拍景其殊的肩膀:“造孽啊,其殊。”
景其殊:“?”
跟在最后面的珩容好笑地看了景其殊一眼。
景其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走进锦华州府,路过一条长廊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像是有人在哭。
宣怀瑾好奇问了一句:“外面发生了什么?”
楚轻衣随意瞥了一眼,道:“没什么,有人在比试。”
宣怀瑾是个爱看热闹的,立刻道:“比试什么?”
楚轻衣道:“有名女弟子,入门前有位素未蒙面的未婚夫,婚事是家里人定下的,她不同意,拜入锦华州后,与一名男弟子情投意合,本来打算回乡取消婚约,谁知未婚夫找上门来,要与她情郎比试,谁输了谁就放弃。”
宣怀瑾好奇道:“谁赢了?”
楚轻衣不甚在意:“未婚夫赢了吧。”
这些年轻人的风流韵事,对他们这些修炼修了上百年的人来说,连茶余饭后的谈资都算不上,宣怀瑾听完了也是一笑:“年轻真好……”
话说完,又觉得不对劲儿,狐疑着转头看了一眼:“其殊,你怎么了?”
正被风流韵事感动,忍不住想哭的景其殊:“……”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身体仿佛中毒一样,听说女弟子要跟自己的情人分开,满脑子都是“失去了爱情怎么活”“锦华州的大雪,再也没有办法和喜欢的人一起看了呢”。
他没觉得这件事情有多悲痛啊!比试不是那情人点头答应了的吗?愿赌服输的事儿,怎么弄得好像是别人强迫他们分开一样!
他到底在想什么!
景其殊瘫着一张脸,评价道:“无聊。”
众人皆想起景其殊修的是无情道,怕是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楚轻衣一笑,道:“前面就是给你们安排的院子了,仙尊请。”
众人进了院子,珩容却落后半步,饶有趣味地想,刚才他要是没看错的话,景其殊的眼尾红了一瞬?
小哭包果然还是小哭包,装得倒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锦华州府还挺大的,每人一个单独的院落,楚轻衣还在跟宣怀瑾商量仙魔大会的具体事宜,景其殊便借口自己要修炼,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关上门,他长舒了一口气。
憋不住了,关门的瞬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下,落在景其殊掌心,化作一颗圆润的珍珠。
景其殊:“……”
他怀着操蛋又悲伤的精分心情抬头,却见院内一棵西府海棠开得正旺,微风吹过,花瓣落了一地。
景其殊:“……”
更想哭了,怎么办。
他是林黛玉吗?
为什么会这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