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莺拭了拭眼角,“你的意思就是,孩子是我的,你便不管了?”
裴屿一噎,“不是,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记恨裴廉而已。”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出了意外,霍文莺也不会嫁给裴廉的,更不会有后面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在爱的人面前,他也显得有些年轻气盛。
“反正不管怎么着,若若要是不肯认我,这件事你得负全责,你就看着办吧。”霍文莺别开了脑袋,有些生气。
“好好好,莺莺你放心,要是若若不高兴的话,我就去亲自哄她,把我名下的医馆铺子全都给她,好不好?”
裴屿就差把自己的心肝肺都掏出来了,他是真的十分诚恳,毕竟锅确实是在他头上的。
霍文莺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些许,眼里的泪也渐渐淡去了,“嗯,可以,那你得发誓。”
“我发誓,一准帮你哄回咱们闺女。”裴屿竖起了三指,煞有其事地发誓说。
全程,霍文莺和裴屿的对话,裴南青都没有找到半点缝隙可以插进去话。
他默了默,行吧,到底是他有些多余。
他不应该在这里,而应该在车底。
结束了这个话题,霍文莺又望了望院子外面的方向,眉眼染上了几分喜悦,“不过,屿哥,你觉不觉着,若若看中的那个人,还挺不错的?”
“当然啦,咱们闺女看中的人,还能差得了?”说起这事儿,裴屿挺骄傲。
霍文莺目光温软,嗓音也柔和起来,“我看得出来,他眼神中溢满了温柔,对若若的爱意藏都藏不住。和很多年前的你,有几分相似。”
“而且,他的家庭背景其实也很好。但他的父母都很可惜,他也被皇帝给利用了,身世凄惨。”裴屿叹了口气。
江沐之的那些事情,霍文莺是不知道的。
她有些好奇地看向裴屿,“他不是孤儿么?听说是景裕一手带起来的,培养成为了他手底下最值得信任的锦衣卫指挥使。”
“不是。”裴屿摇了摇头,“江沐之的父亲是战死沙场的忠武将军,江荣林。江将军战死后,他的母亲还怀着他,直到生下他后,江沐之被带去了培养练武,而他的母亲余素燕则被景裕囚禁在了帝京郊外的秋山寺。”
他顿了顿,又继续讲述说:“在这种情况下,景裕用余素燕的性命为筹码,要挟江沐之为他做了很多肮脏的事情。”
霍文莺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他也是可怜人啊……”
两人面对着面,一时陷入了沉默。
“咱闺女和江沐之,也算是可怜人遇见可怜人了,惺惺相惜,神仙眷属。”裴屿发出感叹。
“咱闺女变成可怜人,还得多谢你呢。”霍文莺幽幽地补了一刀。
裴屿沉默了几秒,突然出声:“或许,景裕不该再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