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明明灭灭地映在他眸中,清亮如星,青年躺在那里,肤色洁白似玉。他对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也躺过来。
裴若岁耳尖有点发烫,以前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甚至比同寝而眠更亲密的事情都是做过的。
也不知道她怎么还越活越回去,反倒这么容易害羞了。
她慢吞吞地脱了外衣,上了床,躺在了江沐之的边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呼吸都缠绵在了一起。
“睡吧。”她的声音细不可闻,说完就合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江沐之。
许是今晚等得太久,加上心绪不安,她有些疲惫,合上眼没多久便睡着了。
见她呼吸均匀,江沐之才稍稍松了口气,他的伤其实很更严重,不仅仅是外伤,还受了内伤。
如果裴若岁方才再细致一点,便能注意到他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远没有他表面上的那般风轻云淡。
就连方才抱住裴若岁,也是为了不让她瞧见自己的表情而已。
……
次日一早,裴若岁醒来的时候,身侧床上的温度已经有些凉了,显然江沐之已经起来很久了。
守在门外的侍女听见了动静,忙打了水来让她洗漱,又将早膳端来了,“指挥使去上朝了,让奴婢转告姑娘不必担心。”
此时,景裕应当已经知道了江沐之母亲被救走的消息,指定是要怀疑他的。
今天的早朝,怕是没那么好过。
裴若岁的心又悬了起来,不过眼下过度担忧也没有用,她得先设法将他母亲接回府中。
她草草地吃着早膳,便听见侍女继续说:“指挥使说,今天不能同姑娘一起去逛裁缝铺子了,可让全夜陪同姑娘一起。”
很明显,眼前的侍女是不知道昨夜事情的。
毕竟涉及到他的母亲,小心谨慎些也正常。
“嗯,知道了。”裴若岁回答。
等她用过早膳后,全夜也过来了,他们便一同乘着江府的马车去了那间裁缝铺子。
除了他们之外,马车里还坐着另外一位和江母身材相差不多的侍从,为了等会儿能顺利来个偷梁换柱。
很快,马车就停在了青绣坊门外,侍从托着裴若岁的手,全夜护在一旁,一行人走了进去。
裴若岁一进门,便和柜台后面的掌柜对上了眼神,掌柜的悄默声地点了下头,迎上前来,“这位姑娘,您想买点什么啊?”
“我挑挑看的。”裴若岁慢慢悠悠地在铺子里转了起来,半晌后才指着一匹青色的布说:“就这匹了,你们这儿绣娘的手艺怎么样?”
掌柜的笑笑:“那自然是一顶一的,不然咱也没法儿在帝京立足不是?小的先让裁缝给您量量?”
“嗯,走吧。”裴若岁三人便在掌柜的带领下进了后院的房间里。
房间里已经有一位穿好了相同侍从衣裳的妇人等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