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能看透人性的黑暗与丑恶，也珍惜人性的伟大与光辉，可与人相处方面，并非她的强项。

“以前，是怕的。”

容知曦的声音越说到后面就越低，末了，还悄悄看了傅念一眼，想要看看她有什么情绪。

可一如既往，傅念依旧很平静，似乎没有人该有的七情六欲。

“现在不……”

容知曦的‘不怕了’没有说完，想了想，她也并非不怕傅念，只是念着傅念的好，便觉得傅念并没有之前那么可怕了。

“还有一点点怕，但是师父对我好，我是知道的。”

容知曦挠了挠耳朵，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傅念，直视便感觉冒犯了傅念，是不可以的。

我对她好么？

傅念似乎没有察觉到，她从未与人这般相处过，只觉容知曦虽是自己的弟子，可两人的关系依旧寡淡。

傅念没想到，容知曦觉得自己对她好。

我对她好么？傅念忍不住又问了自己一句。

“你若犯错，便知本座对你好不好了。”

说起惩罚，傅念是从不手软的，若是容知曦犯错，她定不轻饶。

“徒儿刚才就犯错了，可师父也没罚我。”

今日自己忘了晨课，可傅念也没有惩罚自己，这还不好么？

傅念：“……”

傅念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脑子发麻，眉头不自觉地紧蹙起来，唇角勾起的弧度多了一分薄怒：“那你去跑圈吧，今日一百圈。”

容知曦：“……”

错了，我错了，我就不该提这事的！

“师父，我错了。”

“还不去？”

“是……”

容知曦把红剑安稳地放到石桌上，正要去跑的时候，傅念却开口了：“慢着。”

难道师父回心转意了？

“把离火剑背上，带着它跑。”

容知曦：“……”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

容知曦跑回来的时候，双脚都在打颤，可她并没有偷懒，更没有耍小聪明，老老实实地把一百圈跑完了。

这一百圈跑完，便已经过了晌午了。自从踏入了脱凡境，容知曦吃得越来越少，也不觉饥饿，但是她现在很饿也很累，仿佛把体内的能量都消耗完了一样。

这样一来，她又怎么有精神去驱动那红剑，不，它叫离火剑。

“师父，我，我跑完了。”

这一次不是结巴，而是容知曦实在是喘不过气来了。离火剑不轻，就像一块大石头，背着它跑，这差点要了容知曦的命。

“跑了一百圈便孱弱至此，根基依旧不稳。”

容知曦进境太快，可身体和灵力控制方面的根基都不稳，看起来这圈数日后必须增加了。

“以后日日负着离火剑跑一百圈。”

“……是，师父。”

她以后都不敢开傅念玩笑了

容知曦很饿，也顾不得傅念在场，从纳戒中拿出两个包子便啃了起来。傅念也没想到容知曦会突然吃东西，本来她还想教训一下容知曦，可见她累成这样，也就不跟她计较了。

容知曦给自己的茶水已经喝完了，她也没有拿出玉葫芦来，她身前放了一本书，傅念在容知曦吃东西的时候，便安静地看起书来。

容知曦一边吃一边看着傅念，也不知道她看的是什么书，自己很感兴趣。

“师父，你看的是什么书？”

“花问风给本座的一些情报。”

关于血炼术的情报。

若三年后，凌虚子真要在擂台上给自己来个‘惊喜’，那自己也得了解了解血炼术到底是什么。

只可惜，血炼术乃禁术，花问风能找到的情报少之又少，就算情报不多，可大抵对自己还是有些用处的。

容知曦听到是花问风给傅念的，兴趣就更浓了。这段日子，她跟花问风相处过后，感情不错，而且花问风懂的很多，仿佛天南地北的事情他都略懂一二。

他还会给自己讲故事，讲很多自己搜刮回来的故事，所以她对这所谓的‘情报’很感兴趣。

“师父，那徒儿可以跟您一起看吗？”

傅念微微抬眼看向容知曦，眼中多了几分容知曦看不懂的玩味。

“这是一份夺命的情报，你真的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