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新县发生了一件大事。
势力最为庞大,蚕食着南新县一百余年的乡绅地主,钱家,被人一把火烧没了。
冲天的火光在夜空之中闪耀。
整个县城都能看到亮光。
不过次日,整个南新县便已经知道了这则令人惊讶的消息。
但即便如此,也不过只是成为了人们闲暇之余的逸谈,解解乏闷罢了。
毕竟钱家没了,还会有孙家,孙家没了,还有李家,谁在头上,他们并无法反抗,只能事后闲谈。
邵家客栈,南新县最大的客栈。
此时内部,人流密集。
“兄弟我和你说,这是秘密消息,好像张家要对钱家的商铺动手!”
“这是个屁的秘密消息,三岁小儿都知道,我这个才叫绝密,据说,南新县有宝物出世……”
人声鼎沸,略显杂乱。
嘈杂声,叫骂声,酒香,气血的波动。
无数的信息化作一股股洪流,经由精神力捕捉,在周恒的脑海之中翻涌回荡。
覆灭钱家后,周恒顺带拿走了一部分的钱财银票,最为主要的,却是其百年收集的各种药材,以及武功秘籍。
加以精神力从手下败亡者的记忆之中寻得的几门功法,进行武道体系的演算也更加的快速了。
可以说,周恒每时每刻都在以惊人的速度在变强,体魄,力量,甚至是受于肉体限制的精神力量,都在增长。
木桌小酒,周恒仍在继续聆听。
“我跟你们说,这次的事情可不简单,据说是惊动了六扇门那帮人!”
“怎么说?”
有人来了兴趣。
凡事涉及到六扇门,那就不简单。
大铭王朝,律法森严。
普通人犯法,有衙门伺候。
可武者力量远超普通人,开碑裂石反掌之间,又是如何应对?
答案就是六扇门。
作为朝廷的暴力机构,其从天下之人挑选人才,依靠庞大的底蕴和资源,培养出了不知道多少强者。
而其就似衙门一般,专门狩猎为非作歹的武者歹徒,甚至隐隐和江湖人士敌对。
“据说这钱家背后有人,权势很大,这次爪牙被灭,自然要派鹰犬过来,找到凶手!”
靠中间一些的木桌上,一个大汉侃侃而谈,神色之间不时闪现对于六扇门等朝廷机构的鄙夷,大呼鹰犬。
而一旁的人也都听得津津有味。
侠以武犯禁,自古以来,江湖武林和朝廷的矛盾都一直存在,几乎没有调节的余地。
偶然私下议论,嘲讽一番,也是乐趣。
“你们最好管住自己的嘴。”
众人交谈正酣之时,客栈外有一男子跨门而入,环视一周,最终视线落到大汉头上,冷冷道。
“你是什么!”
大汉转身而怒,正欲破口大骂,东西二字还未出口,就已经吓得跌落在地。
再看来者,只是单立在那里,就如同山岳在前,无比的重压覆盖到众人心头上,让人难以呼吸。
而更令人惊惧的是其身上的衣服。
服饰墨黑,领口带些白边,很是朴素,一些纹路绣在胸口。
赫然就是六扇门的统一制服。
方才还高声谈论的大汉,此时脸色铁青,瘫倒在地面之上,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不敢言语。
也不是因为六扇门的身份。
而是他真的察觉到武功差距太大,仅是隐隐的气血波动,就压制的他难以呼吸。
“这股气血……”
周恒眉头一挑,起了兴趣。
六扇门的服饰,他自然知道,而这位不速之客的实力却是也是极强。
其气血运转,内力似乎流转经脉,体魄更是强横的不可思议,比之现在周恒的体魄都强出了不知多少。
虽然这也是周恒武功境界和此人相差太大的缘故,可周恒也是身体经过多次灵气洗练的主,由此,便可管中窥豹。
“阁下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见同伴瘫倒在地,其身边的几个人也都起身,神色之间带有敌意。
“过分?”
“妄议朝廷,就是罪名,我已是仁慈?”
那六扇门之人不可置否道:
“我乃郑瀚文,不服的可以来战!”
郑瀚文将一众人的神情尽入眼中,惊恐,惧怕,皆有之,不由得鄙夷起来。
“等等,那是?”
郑瀚文余光一扫,突然一愣。
客栈角落,有两人落座。
一人锻体修为,面容似乎有些熟悉,而另一人则是如一团迷雾一般,气息缥缈,无法探测。
“这种地方,哪里来的高手?”
郑瀚文心头一跳。
他有所预感,此人恐怕和钱家的覆灭脱不了干系,甚至有可能是主谋。
当下不由得走了过去。
“他要倒霉了!”
有人幸灾乐祸道。
被六扇门盯上,向来都不会是好事。
“阁下,我可否一座?”
郑瀚文来到周恒面前,本想坐下,可是见那修为较低的小子毫无眼力见,只好无奈出声。
“既然来了,那就坐吧。”
周恒抿下一口酒,这才看向了郑瀚文。
“体魄强大,内力自经脉延伸,从而滋养身体,看来这就是‘纯元’武者,有极大的参考价值。”
不过倏忽之间,就在郑瀚文随手拿了一个木椅之时,其体内气血的运行,乃至于功法内力的运转。
诸多秘密便都已经暴露在周恒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