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在陶谦的连番催促下,终是快马加鞭赶到了郯城。
已是弥留之际的陶谦在刘备到达郯城后,就将在郯城的文武官员召集了起来。
主榻上的陶谦卧躺着。
褪去了常服,换上了久违的官服,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穿了。
底下的文武官吏心思各异,不一而足。
半响,陶谦开口了,语气有气无力,不再中气十足,但却是前所未有是坚定。
“诸位,皆是我徐州的隽秀良才,谦此生能与诸位共事是谦的荣幸。”
底下文武齐声道,“遇到使君也是我等的荣幸。”
“咳咳,自先皇委我以徐州刺史之职,至今已七年之久,在徐州期间我一直兢兢业业,驱黄巾,办屯田,于是徐州民富粮多,此可上报先帝之恩,下可稍稍宽慰我心。”
“而如今汉室风雨飘摇,逆贼逞凶,本是我报效国家之际,谁可想天不假年,不予我寿岁。”
“自去岁曹贼趁逆,使我徐州动荡,民众哀号,幸得玄德相助及我徐州上下一心,曹贼终退。”
“然若我亡故,徐州四周虎狼环饲,徐州无主,必遭劫掠,则我徐州之民不安,汉室之徐州将不复为汉室所有。”
说到亡故时陶谦的语气明显感觉到低沉,能够感觉到他话语之间顿了一下。
“我将让徐州与玄德。”
说完这句话底下议论纷纷。
糜竺,陈登诧异。
刚脱身的曹豹也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说起曹豹的脱险也只能怪曹雄自己。
曹雄原本借他父亲曹豹是名头诓骗了府上的管事,联合管事一起将他父亲困于府中。
之后盗曹豹之印,是想借曹豹之印调动丹阳军,预谋发动兵变,曹雄他想当徐州之主。
因是前段时间陶谦的操作,明显的是告诉手底下的人他要推他的儿子担任这徐州牧。
可是他曹雄与陶商陶应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这两货是什么样的人他一清二楚。
若是突然发现有一天发现自己以前天天可以凌辱的人,突然成为你的上司,这搁谁那谁也受不了啊。
更别提曹雄这样乖戾的主,那还不直接原地爆炸啊。
于是他就铤而走险,利用偶然知道的管事的把柄,威胁管事与他合谋圈禁他的父亲,管事,无奈,只能堵一把,谁叫曹豹只有这么一个独苗儿子呢,毕竟参与是死,那不参与也是死,唯有赌一把了。
失败后,曹雄就开始自暴自弃,动辄打骂下人,下人受不了只能偷偷的把曹豹放出来,求他做主。
曹豹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因为他的印信只有领兵和统兵之权,而无调兵之权。调兵的印信另一半在陶谦的手里,没有陶谦的印信,根本不可能调来一兵一卒。
期间,也有人来探望曹豹,但都被曹雄打发回去了,其中也有怀疑者,但都在曹雄的胡搅蛮缠中生气的回了府。曹雄也怕啊,怕他囚禁父亲的事被发现,这在汉朝是大不孝啊,被人发现,可以直接扭送官府,当场判弃市的。
曹豹出来后,将知情者尽数杖毙去,并再对外宣称他的儿子这几日以来一直衣不蔽体,宵衣旰食,终于感动了天地,他的病才好了。
这个虽然不能完全消除坊间渐渐传开的曹雄囚父的事,但最少能混淆一下坊间的流言。
至于曹雄,曹豹没有打他或者骂他,而是认真的给他讲道理,开始用心的培养他。
到徐州还没来得及休息的刘备听到这话踉跄了一下。